好在她还有怀信帮忙,也不是完全孤立无援,想到这,她不禁扬起了嘴角。
蹄声渐缓,马车慢慢停靠在了路边,此刻他们离城门已远,再走一里地就上官道了,夜怀礼不想让夜怀央再往前送,便敦促她回家。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夜怀央站在两辆马车之间,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浣花长裙泛起了涟漪,身后的月牙和车夫都冻得缩紧了肩膀,她却浑然不觉,伸出白嫩的柔荑抱住了夜怀礼的腰,低声道:“哥哥,我等你回来。”
难得见她露出女儿娇态,夜怀礼那颗刚硬的心霎时化作了绕指柔,他缓缓抚摸着夜怀央的发丝,眼中盈满了愉悦。
“为兄知道了,你要……”
他本想说你要听话,可转念一想整个家都是她在操持,用得着听谁的话?从小到大,最让他挂心的是怀信,而怀央从来都是让人欣慰的那个。
思及此,他哑声道:“家里就托付给你了,央儿。”
“放心吧,哥哥。”
夜怀央冲他粲然一笑,莫名让人心安神定,夜怀礼握住她的双肩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毅然转身登上了马车,墨色衣摆打了个旋儿,伴着颀长的身影滑进了车帘之后,再不复见。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她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见到马车绝尘而去还是难掩不舍,不由自主地站在原地望了好一阵子,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月牙走过来为她拢了拢披风,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天气冷,当心受寒。”
夜怀央黯然转身,玲珑有致的身躯旋即隐入了车厢内。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雪,如羽如絮,漫天飘舞,放眼望去一片苍茫,几乎辨不出路辙,护卫示意车夫放慢车速,以免不小心翻进沟里,月牙则把帷幔四角都扎严实了,不让一丝雪花漏进来。
夜怀央一如既往地闭眼假寐,听着身旁动静也不睁眼,只随口问道:“下雪了?”
“嗯,小姐冷不冷?我拿毯子给您盖上吧?”
“不用了,我不冷。”夜怀央顿了顿,嗓音平添几分惘然,“我只是在想,这个时候岭南怕也已经落雪了吧,不知道信儿在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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