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顾宴辞了吗?我之前给他打了两个,他都没接。”于准:“联系到了,你别打扰他。”邵秦:“为什么?”于准推了下眼镜:“男人的夜生活可以很丰富,你不懂。”邵秦握着门把手:“……我如果没记错,我也是个男人。”于准神经有些错乱,“哦?是么?不好意思,我刚忘了。”此时的迟郁手脚不知该放哪里。他站在床前,“被子都是干净的,天气好的时候,阿姨都会拿出来晒一晒。”“我睡相还不错,不会踢被子,也不会踢到你。”顾宴辞坐在飘窗上,抻了抻长腿,悠悠然往后一靠,正好靠在拐角凸出的墙壁上。看着迟郁拘谨的模样。他突然道:“有垫被和毯子吗?”迟郁猝不及防:“……啊?”顾宴辞轻笑:“你十几年都是一个人睡一张床,没道理进了tag还得给我让半边吧?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不是什么很难说出来的事。放心,我睡地上。”迟郁悄悄松了口气。却被顾宴辞抓了个正着。后者似笑非笑,在心里默念:不能快,得慢慢来,别把刚准备咬鱼钩的小鱼儿吓跑了。迟郁走到衣柜前,抓着垫被扯了下来。顾宴辞放下手机,起身接过垫被,手脚非常利落的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迟郁看的一愣一愣的:“队长,你好熟练。”“习惯了。”顾宴辞轻笑。他抬了抬下巴,“两床被子,哪床我的?”迟郁指了指灰色那床。顾宴辞捞起被子放在地上。迟郁看了看他,默默走到浴室把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拿出来,分门别类放在洗漱台上。“队长。”顾宴辞跟着进了浴室。迟郁:“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都在这儿,毛巾我拿了一块新的,灰色的那块。”他看着顾宴辞,又看了看淋浴间。好像还差一样东西……洗完澡,需要浴袍啊!迟郁脸色微红,去衣柜拿了件浴袍过来:“都是洗了消过毒的,你……将就将就。”顾宴辞捏着浴袍,鼻尖似乎萦绕着洗衣液和消毒液的味道。隐隐还有一丝薰衣草和柠檬的混合味。估计是阿姨洗衣服时放的香薰。顾宴辞垂眸:“我不将就。”迟郁抿了抿唇,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他有些生气,抱着浴袍后退,转身就想回房间。“干什么去?”顾宴辞长臂一拦。迟郁气鼓鼓的瞪着他,“你不是不将就吗?那你别穿了。”顾宴辞无奈的笑了笑:“年纪小,脾气倒是不小,不等我把话说完?”迟郁冷哼。经过这么一闹,他倒是不觉得气氛奇怪了。和顾宴辞同一个房间的相处也变得自然了不少。可显然……顾宴辞更喜欢之前奇奇怪怪的氛围。有点儿暧昧,有点儿不确定。抓心挠肝。能看到迟郁更多的表情和更多的心思。顾宴辞抓住浴袍:“我想说的是,你的东西对我而言,并不算将就。”他拿了浴袍和毛巾我那个淋浴间走:“多谢,我先去洗澡。”迟郁呆在原地。刚才,顾宴辞说话时就像贴着他的头皮说的。声音丝丝缕缕全往他耳朵里钻了。
啊!这么好听的声音,就像山间清泉,海上明月……心情莫名变好,他都要酥了。淋浴间的玻璃门被人敲响。顾宴辞眸色微深:“你……还不出去?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不太好吧?”迟郁眼珠子转了转。想起刚去tag时,他美色当前,不管不顾的用话调戏了顾宴辞。现在是在他家里。迟郁自信心突然间爆棚。他焉儿坏的笑了起来,抱着双臂靠在浴室门上:“我去端个凳子,抓把瓜子,在这里守着你呀。”顾宴辞微微错愕。过了会儿才低低的笑出声。他笑的声音很低,像一直闷在喉咙。但就是这样的笑声,每次都让迟郁听的欲罢不能,恍恍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想看什么?”论调戏,顾宴辞怎么可能比不上迟郁?上次不过是意外。迟郁脸色爆红,支支吾吾。顾宴辞脱下外套,他故意脱得很慢。迟郁瞪大了双眼,透过磨砂玻璃看的并不真切。等顾宴辞将修长的手指放在皮带上。迟郁蹭的窜了出去,甩上浴室门。靠!迟郁狠狠咬唇,双手扇着风,想让脸上的燥热迅速褪去。玩不过玩不过,比不过啊!他需要冷静冷静。拿着睡衣去了客房洗澡。“……你干嘛去?”迟濉出来倒水,敷着面膜白白一片。迟郁还以为见了鬼,吓得倒退三步。迟濉:“……去洗澡?你房间浴室坏了?没热水?”迟郁梗着脖子,欲盖弥彰:“队长洗澡有些慢,我去客房洗,免得耽误时间。”迟濉勾了勾唇角,又连忙把面膜展平:“你那床睡得下两个人吗?”迟郁不想和迟濉说太多。他这个姐姐知道的东西太多,也特别容易遐想。他含糊道:“够了够了。姐,你再不去睡觉,你的美容觉就没了。”“啧。”迟濉不怀好意的勾着自家弟弟的下巴,“弟弟,姐姐我懂得比你多,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迟郁扯了扯唇角,“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姐夫。”这点小攻击可难不倒迟濉。迟濉扯下面膜扔进楼道垃圾桶,拍了拍脸上多出来的精华。“我是二十四,不是四十二,我着急什么?说不定,你比我早啊。”迟濉吊儿郎当的。迟郁呵呵冷笑,推开客房的门。迟濉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才下楼倒水。好玩!比以前的小鱼儿还不经钓。迟郁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很久。淋浴间因为一直开着温水,水蒸气附着在玻璃门上,蒸腾的迟郁眼前白蒙一片,脸被蒸红,皮肤也被烫红。他关掉水,随便擦了两下。穿上睡衣回了房间。他回到房间的时候,顾宴辞早就洗好,坐在地上处理消息。听见开关门的声音,他抬起头:“回来了。”迟郁:“恩。”顾宴辞放下手机,“也不早了,快睡吧。”迟郁掀开被子躺进去,被子拉高到头顶,整个人都陷入乌漆嘛黑的被窝。只留下一两缕呆毛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