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身为镇国县子,又是才高八斗的大夏诗魁,那文名可比余大家盛得多了,天下多少才女仰慕江寒的才情,若是他想要,也不知有多少才女会投入他的怀抱当中。
自己适才居然说出“兄台即便心动,也只能扼腕叹息,还是趁早死心吧”这样的话,简直太过冒犯。
也难怪他身边的婢女会不屑冷哼。
岳天池拔高的声音也瞬间吸引了这层楼其他人的注意,那余蕙兰余大家也是惊讶的看向江寒,目光盈盈,心想:江镇国?莫非便是那个江寒?
江寒并不喜欢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说道:“岳兄不必这般,适才岳兄的话并无什么问题。”
岳天池道:“江镇国大名岳某如雷贯耳,却不想今日竟然在此相见,实在是深感荣幸。”
随着岳天池开口,周围的读书人,官员都重新审视着江寒,这才发现江寒穿的是一件布料极好的儒衫,身上散发的气质更加不凡,有如出鞘之剑,
再联想到最近京都传来的消息,太学府,国子监的学子要前往云州杀妖历练,便更加确认江寒的身份。
“久仰江镇国大名,适才竟然认不出来,请江镇国恕罪!”
“江镇国,老夫敬你词斩须罗气运,为天下百姓而立命,老夫敬你一杯。”
“老夫王远道,乃洪州的偏将,见过江镇国。”
在场的人不是洪州才学之辈,便是洪州七品以上的官员,但此刻却都毕恭毕敬的端着酒杯上前。
江寒无奈苦笑,道:“诸位客气了,江某今日也只是如诸位一般前来饮宴,明日便会启程离开洪州,诸位把我当成普通才子便是。”
“江镇国当真客气!”
“江镇国这副胸襟,我等真当比不上。”
宾客们纷纷道。
这时,人群中那余蕙兰余大家也是端着酒起身,柔声说道:“蕙兰见过江公子,蕙兰久闻江公子之名,可惜却不曾一见,今日侥幸得见,实在心生欢喜。”
余蕙兰不愧为这洪州的大家,姿态大大方方,丝毫不见怯意。
她端着酒杯过来,微微欠身,勾勒出美丽的弧度。
江寒不禁心想,这余大家当真不愧为一个“大”字。
江寒微笑道:“余大家客气了。”
“在江公子面前,蕙兰怎称得上‘大家’二字?江公子今日赴宴,想来会为这新楼赋诗,蕙兰便期待着江公子的诗词了。”余蕙兰微笑道。
她声音柔糯,仪态优雅,让楼阁中一些才子都是忍不住多看。
“江寒离京乃是为了云州妖患之事,马上奔波一日,早已困乏疲倦,实在没有作诗的思路。待会为新楼赋诗之事,还得看余大家以及诸位。”江寒笑道。
一听江寒不会作诗,余蕙兰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她还想见见江寒作诗的风采。
而一旁的孟忧则松了一口气,刚才听余大家这么说,他还真的把心提了起来,现在听江寒说不会作诗,总算是让人松一口气。
如此一来,就不会抢了自己的风头。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却阴阳怪气的笑道:“江镇国在京都名气大得很,结果到了洪州就没有作诗的思路……看来江镇国是水土不服,只有在京都才作得出那些诗词,出了京都就不行了。”
这个声音阴阳怪气,看似在为江寒解释,实则却暗藏讥讽,一时间很多人都向说话之人望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个身穿华袍的儒生,身材修长,仪表堂堂,手里摇着一把折扇。
很多人都是眉头一皱,这人名陆阳风,是洪州本地世家之子,此人前年乡试第一,成为举人,被称为洪州第一才子。
与余蕙兰刚好齐名。
而这陆阳风喜欢余蕙兰已久,苦苦追求数回,欲娶为妻,可惜每次却都被余蕙兰拒绝。
此时见余大家如此温声细语的对江寒说话,陆阳风额头上的青筋也是突突的一根根凸现。
江寒眉头一皱,自己得罪这家伙了?怼自己脸上阴阳怪气?
身旁的岳天池急忙解释:“江兄,此人叫陆阳风,乃是这洪州的第一才子,乃是心高气傲之辈。”
心高气傲?我看是酸吧!江寒淡淡一笑,还未说话,黄荣就怪腔怪调的说道:“江寒出了京都行不行不知道,但有些人估计天生就不行,否则也不会满身酸味。这么酸,怎么不去做酸菜鱼?”
陆阳风心头大怒,自己堂堂洪州第一才子,居然说他不行?
“没错,我酸了,我若是有个国公父亲,这所谓的大夏诗魁我也做得。”陆阳风笑道。
众人眼见他这话意指江寒的才名全是因为有个国公父亲才有的,不少人都是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