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秋一顿,硬着腮帮子说了句什么他没听见:“什么?”
“没什么。”
定秋在心里又说了一遍,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拗不过这个倔脾气的学生,燕老师被乖乖送到离学校最近的药房,安排了吊针。
这应该是他五六年来第二次因为发烧被扶着去打吊针,上次还是在柳重大学的校医室里。
和柳重说的那些话几乎不作假,被甩的当天,他发着高烧买了站票站了七个小时去学校等了柳重一下午,没有等来一句解释。
燕明不喜欢被拘泥在困境里,所以受到校医开玩笑开导说,这么帅也要为情所困啊,心态放开点,你要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都想追你的时候。
他说,我不是这个学校的,你现在要想追我,到手的几率会很大。
……
嘴唇上传来一点点凉意,燕明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
他的温柔印象多来自言行举止,不笑或者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反而会锋芒毕露一些,帅的格外有威慑力和压迫感。
定秋被他盯着,面前人的形象和第一次见燕明时那种野豹的印象重叠在了一起。
他拿着棉签的手停在半空。
可能是因为梦到了过去,也有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太累。
燕明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面对定秋不想再摆出那副非常具有欺骗性的平和人设。
他舔了舔嘴巴,不动声色的问:“这是什么?”
定秋轻轻把棉签放在桌子上:“矿泉水,我问护士借的棉签,想给你涂一涂。我怕你……”
“怕我发烧脱水啊。”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心情莫名的很轻松,“谢谢你,水给我喝两口吧。”
定秋没给他,抽出另外一根棉签:“不行,水有点凉,容易刺激胃,还是用棉签沾一沾吧。”
“……那我自己来。”
“你在吊针不方便。”
燕明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调戏他,想真的把嘴巴凑过去盯着他给自己涂。
但他对着自己的学生可做不来这事。
“算了,我忍一忍。”
定秋“哦”了一声,把剩下的棉签装好,头低低垂着,看着怪沮丧的。
燕明看他这么失落心里突然痒痒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定秋像一只震惊的松鼠抬起头看着他。
“我去找医生开点药,你在这等着。”燕明扔下这句话,用不扎吊针的另一只手举起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