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成颂禹还?是打开了笔,又写下了一封信。
昏黄的灯光下,她伏案在桌前,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她的变化和她的困惑,还?有她的开心。
她在写信的时候情绪会变得很平和,像是来到了精神疗愈所?一样,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位乌托邦确实是她的精神疗愈之地。
很多不能和妈妈说?的话却可以毫无负担的和他说?,还?有一些烦恼和困惑也?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虽然他们没有相处过一分一秒,也?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但其实早已经是最熟悉的人了
她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语句中都是熟稔的口气。
没有因?为他们两个断了联系而感到介怀,虽然这封信可能以后?的结局也?只是在邮局的某个角落尘封。
但她相信送出去的信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人回复呢,所?以成颂禹愿意?在单向的一直联系,哪怕一直没人回复,可她还?是愿意?一直写。
但其实不是她在单向联系。
乌托邦其实一直也?在找她,只不过两个人总是阴差阳错的错过。
不是你出问题了,就?是我这边有事儿,而且相隔的又不是一个街道,而是空间和时间的难题。
韩国和美国之间的距离又不是首尔和釜山,那可是足足差着14个小时和10751公里的直线飞行距离。
一般人都不可能会坚持他们这么长时间,两个人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初次通信的时候是乌托邦在安慰小蝴蝶,而后?期则是小蝴蝶一直在安慰乌托邦,告诉他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属于你的机会他会到,你只需要做足最好?的准备迎接它就?可以了。
这里说?的是乌托邦在为工作的事情而烦恼。
两个人联系非常深,所?以互相其实都不想放弃对方。
虽然从?没有见过面,但好?像在灵魂上已经认识非常久了。
不仅成颂禹飞到韩国来找过他。
乌托邦也?根据地址去美国找过成颂禹,但那个时候成颂禹正好?跟随妈妈匆匆搬到了英国,等到一切安定下来,想要重?新联系的时候,乌托邦已经入伍了。
韩国军营对于韩国男人来说?算得上是一座小型监牢,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都很麻烦,平时通讯都管控,更别?说?让你寄信去国外了,加上又一直不知道成颂禹搬家的地址在哪儿,所?以就?算想联系也?联系不到了。
那个时候在军营里面的乌托邦很无奈。
而退伍之后?,精力又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面,渐渐的觉得自己和小蝴蝶真的没有缘分,还?感慨了很久,觉得他们就?这样断了联系非常可惜。
原本还?想要给她送一张电影首映礼票留作纪念的,但兜兜转转很长时间都没有送出去。
包括那句:你成为一个伟大的生物学家了吗?这句话也?依旧还?停留在他的嘴边。
但就?算再去多少次美国,去多少次那个地址,依旧没有找到成颂禹。
而时不时抽出时间去美国看一看就?变成了他的习惯。
孔刘看着眼前的异国邮票和崭新的首映礼票陷入了沉思,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再有见面的机会,但他还?是总会下意?识的写一封信,写一封给大洋彼岸的信。
今天也?不例外。
写完之后?细心的放在了牛皮纸的信封里面,然后?拉开了柜子。
第二层的柜子里面。早就?已经安安静静的躺着很多数量可观的信,大多数信件都写着驳回两个字,因?为收件的地址不准确。
而这个地址上面的这个公寓早就?被拆了,等他找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第二次去的时候则是已经变成了一家咖啡厅,他去喝过。
怎么说?呢……味道一言难尽。
那咖啡酸涩的难以入口,哪怕往里面加再多的糖和奶精,那股涩味还?是难以冲散,只有一口就?会存在于你的舌尖久久不会散去,哪怕是回国之后?你回忆的话还?是会因?为那股咖啡的味道皱起眉头来。
但说?不清是他心里的涩还?是嘴里的涩。
文艺青年总是容易想的很多,很容易把自己的人生代入成小说?或者?是诗,那个时候的孔刘就?是这样的,悲观的在心里想着人生七十就?是一场场的相逢和一次次的离别?,没有什么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每一次到美国还?是会选择去那里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