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亦是心头一震。孤军奋战,意味着抛开君臣,抛开各方势力的约束,裴二这是暗示蜀王必要时可以用强硬手段夺位。
如今的局势还没到这一步,但已现端倪。自从裴修开始勒紧皇族世家的裤腰带,反对蜀王的声音就没断过,如果今次再得罪了文人的笔杆子,再惹了圣上不快,蜀王就是众矢之的,绝无上位的可能。
这世道需要一位明君,但各方势力需要的是一位顺心的君主,他明不明贤不贤一点都不重要。既然这各方势力各为各利,尿不到一壶里,那就压,强压,压住了就老实了。
“但你不能为了婚事去博。”裴修道,“为了女人这只会显得你昏庸。”
“我知道。”盛明宇双手扣住裴修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我不可能让小柳受世人诟病,兄弟,多谢,谢你的体谅,谢你的支持。”
裴修看了眼媳妇儿,拂开他的手,“我家掌柜还在呢,你注意点距离。”
“你大爷!”盛明宇哈哈大笑,憋了这二十多年,这次笑得最畅快。
“行了,该吃饭了。”晏长风吩咐如兰上菜,“我方才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公孙纾的话,我觉得她不是蠢人,贸然跟我说那样的话,或许有什么用意。”
裴修看着她,若有所思。
盛明宇:“能有什么用意,难道不是妇人争宠的把戏?”
“是争宠不假,但聪明人不会现在就争,也不会争在明面上。”晏长风说,“那公孙姑娘聪慧得体,怎么也不该第一次见面就摆出那样的姿态,或许是故意借我的口说给你听的。”
盛明宇思索道:“说给我听,我听到的只有威胁,如果不是,难不成她想跟我讲条件?”
裴修手指敲了下桌子,“大概就是如此。”
晏长风福至心灵,“会不会,公孙纾也有意中人?”
裴修:“夫人很可能真相了,回头我叫人盯着学士府,看看这学士小姐到底是个什么馅的。”
盛明宇忽然兴奋了,“若是如此,这婚事或有转机啊!”
晏长风叫如兰去拿酒,“我看今日表哥恐怕要不醉不归,刚好厨房存的酒快搁不下了,多拿些来。”
裴修就知道媳妇儿又犯酒瘾了,自有孕来她滴酒不沾,也是为难她了。
“你不用看我,我不喝。”晏长风对上裴二的视线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不喝酒,只想多讨要几根肉干,行吗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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