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我要是想把二女救出,只能站在四十多人的对立面。面对这群已经尝过了人肉的味道的人,很可能,就连我自己都要搭进去。
种种顾虑,让我的脚步也加快了些,慢慢地靠近了二十米以内。
突然,他们停下了,其中一个男人嘟哝一声,走出两步,扒拉一下裤子,一道赤黄色的尿液,就滚滚冲撞在沙地上。此时只有一个男人,一手抓住一女被反绑着的手,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猛然从大树背后闪身而出,举弓
拉弦。也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刚好转脸,看向我这个方向,他楞了一下,接着表情从呆滞变成恐慌,他张开嘴,应该是想提醒同伴,我却不给他再有开声的机会,羽箭离弦,伴随着破风之声,贯穿了他的喉咙。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咕噜咕噜的一阵异响,脸上带着恐惧和茫然,仰天倒地。
击杀一个,我并未就此停手,而是迅速的从箭袋中又抽出一支箭,对准了小解的男人。
不过此时,他也已察觉到了动静,他灵活地一矮身,再也不管韩菲和钱花花,撒腿就跑了出去。
射箭的技术,是我以前在缅甸密林生活的时候,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教给我的,不说百步穿杨,那个太不实际,但是要说在三十米以内,打移动靶绝对是十发九中。
况且,那个男人只是呈直线跑,我只需要预判一下,提前拉高箭头的角度。
“嗡”的一声,那是弓弦打回震动空气的声音,羽箭划出一道冷芒,闪电般飞向奔跑着逃命的男人。
“啊!”
男人再往前跄踉跑了几步,就制不住强大的惯性,扑
倒在地上。
一击得手,我把弓背在背上,抽出棱刺,就走了上去。
羽箭贯穿了男人的右胸,他摔倒在地以后,赶紧双臂支撑着上半身,试图要站起逃命,可是他已经受了重创,一动之下,牵连到伤势,突然哇的一下就喷出一口血,再次摔倒在地,因为疼痛而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只大虾。
或许我的行径,已经超出了钱花花所能承受的心里范围,她只是瞪大着双眼,惊骇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从她的身旁经过。我逃避了韩菲的视线,或许说,我无法面对她的视线。
他恐惧地看着我,一步步地接近,而他也不断地蹬着两条腿,拼命地想要往后退,直至我走到他的身边,自知逃不过我的脚步,也放弃了逃跑的打算,倚靠在树干,眼里恐慌更甚。
棱刺在他的胸膛和喉咙两个地方,一遍一遍地游移,他全身都在打着颤,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剧痛,可能两者皆有。
我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
,你吃了几个人?”
或许他没想过,我会提问这个问题,他猛地一愣,就惊恐地看着我,连连摇头。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血液却不断地在口中涌出。
“算了,其实你的答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棱刺游移到他心脏的位置,我开始逐渐用力,男人也的手,也再顾不上捂住他右胸的箭伤,而是拼命推拱着我的手,阻止我再继续用力。可是他此时的力道,在我看来几乎就与婴儿无异,棱刺缓缓地刺入,直到仅剩我手抓着的把柄。
男人大瞪着惊恐到极致的双眼,夸张地大张着嘴,我甚至能看到,他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冒着一只只的血泡儿,他猛烈地抽搐几下,四肢就高频地颤动起来。
我拔出棱刺的同时,慢慢地把他的身体侧放,避免血液迸溅到自己身上,再在他的衣服上蹭几下,抹掉上面的鲜红,就站起身,走到了二女面前。韩菲的脸色有些复杂,钱花花一接触到我的眼神,就身不由主地后退几步。
刚才我不敢看韩菲的眼,是不想任何人动摇我的意志,我非常清楚,想要在荒岛上活下看去,这两个男人,一定要死。如果我不杀了他们,迟早有一天,我身边的人,甚至是我
自己,一个不小心,都会成为他们烤架上的肉。
脚步声传来,我扭头一看,就不由眯起了双眼,居然是董秋曼,带着林宝儿过来了。我明明叫她和林宝儿呆在树屋不要离开,她却自作主张。
董秋曼和林宝儿,自然是看到了两个死去的男人,林宝儿惊恐地捂住了嘴,由于有前一次看见过死者的经历,她相对来说镇定很多,反观董秋曼,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没太大变化。
突然,钱花花就跑向了林宝儿,就像逃避什么瘟疫,她催促着林宝儿,帮她解开双手的束缚,眼神不断地扫视着我,躲躲闪闪。
当她的双手重获自由那一刻,她一把就抓住了林宝儿的手,猛地后退几步,色厉内荏地说道:“宝儿,我们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