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两百个陷阱,没有一只猎物上钩,反倒是昨天那一场暴风雨,几乎让所有的陷阱都触发了,我一边详尽地解说,一边和韩菲重新把陷阱布置一遍,以便她能更快掌握。
等我们昨晚这一切,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色不早,两人就原路返回,一边捡拾些柴火。
密林里树木茂盛,又是处于荒岛,海上每一年,都有两个月往上的时间,属于风暴频繁的季节,也因此有很多往年被吹折在地,并且干枯了的树桠。有些年久的,甚至腐朽得差不多了,相信再过不久,就会转化为养分,滋养着岛上的勃勃生机,但是在此之前它们还是有用的,那是上好的引火绒。
没有浪费多少力气,我和韩菲就各自捡拾了一大捆柴,砍伐几根藤蔓,捆绑在一起。
在回时的路上,我尝试着跟韩菲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她只是偶尔搭灿两句,似乎是有心事。
突然,她问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问题:“你真的会功夫?”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看着她,问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她低着头想了想,就跟我说,如果我会功夫,她也想跟我学。我从她脸上的表情上,看出了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平静地又跟我说,学了功夫,就能在突发状况出现的时候,更好保护自己。她那天看到了,我杀死那个女人的场景。
“你想多了,我不会功夫。”我摇了摇头,我想韩菲应该是误会了些什么,她可能把我当成了电影里面,一个打二十个的武林高手。
她轻轻皱起了秀眉,安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沉默了片刻,才对她说,或许她在昨天,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但是那个确实不是什么功夫,而是最直接的杀人技巧。
我尽量让她了解,所谓的功夫和杀人技巧的差别,前者被赋予了很多美好的含义,而后者只有一个简单明了的目的,那就是一出手,就意味着有人死。她只是一个女人,我想她对杀人不会感兴趣,而且也不会去杀人,所以她这个问题,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更重要的是,我不会教会她这些。
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失望,却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了半天,等我回到伞状巨树的时候,疲惫和虚弱,如同海里汹涌的波浪,席卷了我的身体。
韩菲帮我清理伤口,把药上了之后,两人就着篝火,吃了一点鹿肉。我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疲乏,不过我清楚,她为什么还坐在这里的原因,我随口说了声上去睡了,就爬上树屋躺了下来,没过多久,树底下就传来了水声。
鸟叫声和阵阵的波涛声,让我从睡眠中清醒,韩菲比我醒的还早,因为当我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就是看到她注视着我的双眼。
我笑了笑,对她说今天也有任务,而且还很繁重,我受了伤,所以有很多活,都需要她作为主力。
“先吃过早餐,然后你要砍伐大量的藤蔓!”
我的心里过意不去,可是没有别的办法,除非我想伤
势好得更慢一些,或者是拖延一些时日。
早上八点,十个男人拖动着一只储水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来得很是时候,不过我还是兑现了以往的诺言,那就是给每一个人,都派分了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鹿肉。
他们欢天喜地地接过,刚说几句阿谀奉承的话,就被我下了逐客令。
密林里的藤蔓很多,它们盘旋着树木而上,又从高处垂落,韩菲整个人都挂在树上,几刀一根,断掉的藤蔓掉在地上,就被我整齐地收拾到一块,然后拉回伞状巨树底下。
韩菲没有问我,砍伐那么多藤蔓到底有什么用途,不过我还是向她解释,我是想用来做储存干果的“粮仓”的。她没有多大反应,好像昨天那一场不太愉快的谈话,还让她耿耿于怀。
时至中午,我一看也差不多了,就叫她下来,两人拉着最后一批藤蔓回了去。
伞状巨树刚好就靠近海边,因此坐在树底下,不管是白天黑夜,都能看得到壮阔的美景。不过当我回到的时候,我不止看到了海,还看到了两个一大一小,游荡在海滩上的身影。
那是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看上去像是爷孙关系,他们背着一只大包裹,饿得面黄肌瘦,但是整体上看上去,还算是整洁。
他们一看见我,也朝我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