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晚,她含情脉脉地对我说,她想她已经爱上了我。
在孤独彷徨无助的时候,抱团取暖,是人类的本能,再掺杂一些私人情感下去,就变得坚不可摧。
当时我对她说,再过几天,我就带她离开这里,去找她的父母。然而事与愿违,在军队撤军的时候,经过了那个街区,他们大肆搜刮着财物,霸占房子里的漂亮女人,我带着她一逃,就暴露了行踪。
狙击手的一发子弹,打掉了她的左手,她在巨大的惯性之下,被击飞两米之外,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我的眼
。她在临死前告诉我,其实她赶到那里的时候,父母已经死了,钱也被蛇头骗光,其实她回来,就是为了找我,她觉得我跟她那什么过,而且也觉得,我是个能信赖的男人,我成了她唯一的精神依托。
那名狙击手没想到,我没有逃走,而是通过下水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藏身的高楼里。
他背着狙击枪,准备跟观察手转移地点的时候,被我从身后偷袭成功,用军匕抹了他们的脖子。
“碧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成为我的女人,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怀孕,一个孕妇在这座荒岛上,会成为累赘,没有接生的医生,你很可能会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去,我知道你需要的,是我的庇护,而不是这种结果。”我微微笑着,掩饰着回忆带来的消沉。
她注视着我的双眼,而我也平静地和她对视着,我们都试图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哪怕有一些的松动。
可是我很快发现,碧斯的明眸里,浮现出一缕温暖的喜悦,她的嘴角挂着浅笑,低声问我:“高飞先生,你这是在为我考虑吗?”
我无言以对,因为这个问题,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飞先生,你是我所见过的,最迷人的男人。”
碧斯说完这句话,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看上去很高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又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
接着她捧住我的脸庞,欺身上来,大胆而热烈地,再度印上了我的双唇。她不断地想得到我的回应,舌试图撬松我闭合的牙齿,然而她的动作却生硬青涩,我又有心捉弄一下她,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她骤然分开,赌气地瞪我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一下我的下唇,又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对我轻哼一声,才依依不舍地爬下我的腿,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可是高飞先生,你说我们,还能离开这里吗?”
我愕然地转头,无语地看着这个心思八面玲珑的女孩,她的这个问题,更是让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这番话,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如果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座荒岛,那么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需要男人。
我的沉默,并没有换来碧斯的失望,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跳跃的火苗,偶尔神秘兮兮地笑一笑,似乎是在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时间,缓缓流逝,凌晨时分,就变得更冷,韩菲和爱丽莎从树洞里走出,也坐在篝火旁。
韩菲看了看靠着我的胳膊,沉浸在梦乡里的碧斯,对
我释然一笑,她的眼里,没有嫉妒或者是任何反常的情绪,反而是爱丽莎,似乎对于我和碧斯的亲近,感到相当意外。
我对她们说,天气越来越冷,我们不能再继续守夜,每天晚上都坐在露天的野外,迟早有一天会生病。所以我的建议是,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在这附近做一些陷阱,这样一来,可以捕捉冒失闯入的野兽,二来,如果有入侵者,我们也可以提前发现。
说完了这些,我推了推还在釀睡的碧斯,她喃喃地说了几句梦话,干脆就趴在了我的腿上。我想她今天是吓坏了,还干了那么多活,非要把她吵醒,没有那个必要。于是就将碧斯抱回了树洞。
这棵巨树,从外面上看呈拱桥形状,因此一进到里面,就可以顺着镂空的通道,爬上到离地三米多高的树腰处,挡风墙做成了有门的样式,只要打开门进到里面,再把门关上,就会暖和许多,但这是极其有限的,寒流不是风,它无处不在,哪怕是住在密不透风的不锈钢空心球,也阻挡不了寒流的魔法伤害。
除非有火源,然而在空心树里点火取暖,我觉得不实际,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比如可以跟身边的人合作,借着彼此的体温,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