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脚,和他冷面上将人形兵器的形象差异巨大。很难不让于万怀疑他别有用心,可他的用心……除了非人类的身份,于万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她谨慎地继续装睡,想知道裴丛隶到底要做什么。她察觉苦梅味的信息素近在咫尺,她的头发被勾起来一缕,然后,她听见了沉重的吸气声。瘾君子迫不及待吸食某种物质一样沉重而迫切的吸气声。于万一个类软体动物是不长汗毛的,但她快要被裴丛隶诡异的行为惊出汗毛了。不是恐怖,不是害怕,就是……很奇怪。奇怪到她怀疑裴丛隶也许是个吃头发的异食癖。下一秒,裴丛隶更加靠近了。床边的台灯光线本就昏暗,他这一凑近,于万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光亮,黑压压的一大片影子落在她头上。他的信息素味,他若有似无的呼吸,全都以贴脸的距离覆了过来。更诡异的是,有什么又湿又软的东西快速从她眼皮上舔过。舔完左眼舔右眼,舔完脑门舔鼻尖。实在太匪夷所思,像被猛兽按在爪子下被舔舐等待被吃掉的猎物。事情的走向很不对劲。此时,裴丛隶单膝跪在床边,一只手扒着床沿,一只手攥着她的头发,用很别扭的姿势歪着头保持与她面对面的姿势。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贪得无厌地闭上眼,将两片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唇上温热的触感让于万瞬间睁开眼睛。眼前是裴丛隶放大的脸。他很轻地在唇上碰了两秒,犹如羽毛轻若无物的力量,还用舌尖在她唇缝舔了一下。做完这一步的裴丛隶像完成某种仪式一样满足。他攥紧手心,缓慢地抬起眼皮……可他看到的不是于万的睡颜,而是一双妖异漂亮的墨蓝色眼瞳。两双眼睛隔着极近的距离彼此对视着。你看我,我看你。在寂静昏暗的卧室里,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跪在床边。←空气仿佛凝固了。裴丛隶一下子懵了,卑鄙的行为被抓了个现行,他无措地移开贴在一起的唇。“于……于……”这一刻,于万的脑子千回百转,在一团乱麻中迅速作出决定。她闭上眼,转身背对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睡觉。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明天说睡糊涂或者梦游应该都能解释得通。而裴丛隶呢?他眼神呆滞地跪在地上,看着她的后脑勺狠扣手心,在一片死寂中沉沉地喘了一口气。“你……看到了。”裴丛隶缓缓起身,双手支在于万头侧,机械地俯下身子,用高挺的鼻尖划过她的眼皮,“能不能,和我试试?”作者有话说:裴(羞涩):你看到了……鱼(装睡):没有,我在睡觉裴(震惊):不,你看到了!鱼(继续装睡):梦游,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扑过去)(抱住)(破罐子破摔):你看到了,你看到了,呜呜你看到了……◎抱了,安静,睡觉◎于万没法再装睡了。她睁开眼,慢悠悠地撑着床面坐起,似昏似醒地揉着太阳穴。裴丛隶往她腰后垫了个枕头,低下头仔细地把被子掖好。他掖了十几秒,把布料都快掐出花褶了才罢休,默不作声挨着于万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她的判决。于万侧头看他。裴丛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轮廓清晰五官冷峻,眉骨和鼻骨是很立体的类型,面无表情时眼窝显得非常深邃,是个沉默严肃且让人猜不透的样子。于万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个人。容荇之的让人猜不透是因为喜怒不形于色,对谁都是温文尔雅的绅士范,无论喜欢还是讨厌,人前都是一视同仁。于万和他相处了十多年都不敢说有多了解他。神秘难测的类型有过一个容荇之已经够够的了,其他接触的人,她更倾向单纯没心机的,譬如虽然脾气冲但有话直说的林灿。裴丛隶这款……强势,果断,下手狠辣绝情,他不是温驯可人的小猫小狗,而是一只心思深沉会啃骨食肉的狼。于万疲倦地闭上眼问他:“你说的试试,是怎么个试法?”是一时兴起的想aa互助解决需求,还是单纯好奇想亲个嘴?她以为无非也就这两种了,毕竟一个s级的alpha不会放着身娇体软的oga不选想和其他alpha谈情说爱。如果只是起了需求或者想亲一口,这事不难办。然而,裴丛隶却没在她的预想中作出选择。他和于万肩并肩挨着,床边一侧的手将床单扣得很紧,“你,有没有,喜欢的oga或beta?”“嗯?”“你会不会,想和秦屿结婚?”“……”于万瞧他突然眉头紧蹙严阵以待的正经样,并不像亲个嘴能糊弄过去的态度,反倒特别像上次易感期后来要说法。可今天明明是他一个人又亲又舔,于万就睁了个眼睛,全程都和她没有关系,他要什么说法?怪她中途睁眼打断了他的兴致,还是猝不及防让他有了心理阴影?也许是……他上次易感期爽了所以看上了她的技术?他买点玩具试试不行吗?有必要谈到会不会和秦屿结婚的程度?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果然刚才不该睁眼的!“我不是aa恋。”于万说。她身体软软地往下滑,头歪在裴丛隶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劝:“我大概能理解你,一段相对亲密的关系确实会造成情感上的误会,我总是去军区给你送餐,又总在通讯上问你的身体状况,上次易感期还用工具帮你疏解,是我没掌控好距离。”头下的肩膀开始僵硬,于万语气放得更轻,哄孩子似地劝导:“我们都是alpha,以后总要找个oga或beta结婚生活的,尤其是你,现在仅靠药物已经很难控制易感期反应了吧,你需要一个oga提供信息素安抚。”“我不需要oga,我想和你……”“不。”于万头疼地打断他:“长官,我确实很钦佩你,但只是alpha对alpha的钦佩,我之前做的所有事,送餐也好,在你易感期注射抑制剂也好,都没有其他目的,更没有要占你便宜或和你发生关系的企图。”虽然早有所料,可亲耳听见她说出来,裴丛隶还是心尖酸疼得要命。“你没有,我有。”于万:“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