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卫仲为人刚正不阿,办案也是铁面无私,从不参与争储之事,他是孤臣,也是盛帝当年亲自提拔上来的状元郎。
但盛帝却不如以往信任他,因而处境可以说得上是四面楚歌。
“把二皇兄留下的证据送去给卫大人,这是孤给他的见面礼。”
“是,主子。”
应元领命而去,余光瞥见殿下书房窗棂上摆的山茶有些蔫了,他便知这段日子以来倚绿苑那位虞小姐送来的伤药全被喂了这花盆。
他是替殿下办事的,为了让盛帝不起疑心,他多是在倚绿苑内出现,因此才被虞小姐寻了机会求他把药送过来。
他帮了一次,本以为殿下会把这药退回去,却不想是被留下,只是虞小姐的心意到底是被辜负了。
他这一停顿,便被正在下棋的沈渊渟注意到了。
“应元,你该知道什么人不能亲近。”
应元脸色一凛,绷直了嘴角,立即跪下,
“属下明白自己的使命,还请殿下宽恕,属下绝不再犯。”
他跪得用力,双膝直直磕在盘长纹地砖上。
沈渊渟一手执黑子,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拼杀博弈,静静抿了杯茶,等应元跪够了才缓缓开口,
“若是要为你父母平冤,便收起你的恻隐心。”
“是。”应元目光渐渐转为坚定,“应元明白。”
第10章虞氏女
七日之约还未到,大理寺卿卫仲便立在了仁寿殿外求见陛下。
平白死了那么多股肱之臣和宗室子弟,盛帝自然无比关心案情的进度,暂且不说太子遇袭一事,便是法泉寺的慧智大师坐化一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也可动摇大夏根基。
如今南方水患未平,北边的西戎虎视眈眈,盛帝近来也是寝食难安。
现在卫仲求见,他便立刻将人宣了进来。
卫仲刚想下跪行礼,便被盛帝烦躁地打断,
“卫爱卿直说吧,祭祖一事查得如何?”
盛帝揉着眉心,摆手叫一旁的大太监王来去泡杯茶。
卫仲立即跪下,双手奉上奏帖,“陛下,案件的来龙去脉臣已写在这奏帖里,还请陛下过目。”
盛帝拿起奏帖,一目十行,目光落在某个标志上一顿,直接扔下奏帖,
“卫爱卿这是什么意思?朕是叫你查出是何人做的,你这是把问题丢给朕?”
卫仲垂着头,连连磕头说不敢,额头上都冒了汗。
“罢了,云龙山上的土匪连日来愈发猖獗,做下刺杀太子之事并不奇怪,卫爱卿便替朕分忧,前去剿匪吧。”
云龙山匪不过是落草为寇,距离江北有千里,何来的刺杀太子?
卫仲脸色灰白了一瞬,似是了然了什么,最终还是磕头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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