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郡主请安。”
虞时娇抿唇,躬身行礼,态度温顺又和软,可裴妍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这么放过她?
“本郡主可受不起,如今你可是西戎王的义女了,就连太子表哥也要咽下这口气不为难你,本郡主又能如何?”
“臣妾并无此意,还望郡主宽恕。”
她跪下来,低垂着头,眼眶红红的,却又不肯掉下来。
“你既愿意跪,那便在这里跪着吧。”
裴妍懒得理她,找江海通报了一声,拿出一件信物便进了兰庭院。
虞时娇目视她进去,又把眸光落到江海身上,“江公公,殿下可忙完了?”
江海叹了口气,“虞小姐何必难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殿下想必还未消气,您不如过几日再来求见。”
“嗯,难为公公了。”
虞时娇勉强自己笑了笑,任由琴音扶起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兰心小院。
屋里等着的花朝立刻迎上来为她披上件衣服,
“今日这般冷小姐怎么不多穿些?”
她把帕子用热水打湿,在虞时娇冷透的手掌和脸颊上擦擦,心疼不已地劝道:
“小姐身子本就不好,咳疾才刚好些,出去多穿些吧。”
花朝眼里含泪,她自然是知道小姐每日急着去见谁。
虞时娇这几日几乎是守在了兰心小院门外,只求着能见殿下一面,可殿下却如同铁石心肠一般不肯见。
她擦了擦滴下来的泪珠,不想让小姐见到难受。
她跟了虞时娇这么久,早就把她当成真的主子了,现在自然也不想让小姐难受。
看着为自己披上衣服的花朝,虞时娇恍若想到下棋那日殿下送嫡姐离开时的情景,殿下也是这样为嫡姐备好披风的。
那日风很凉,嫡姐穿得不算单薄,可殿下犹记得为她准备件披风,可自己却冷得发抖。
雨水把她浇了个透,她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可殿下从未来看她。
她闭了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她抓住琴音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浮木,
“琴音,你是自小侍奉殿下的,你告诉我,殿下与姐姐……
是否、是否早就,心意相通……”
她强撑着把这几个字说完,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抓着琴音的手不自觉用力,嗓子里痛得发不出声音来,呼吸都费力,喉咙里像是火烧一般,可明明她没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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