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臻一顿,不觉低眉,笑的有些害羞:“那可就远了。”
元臻的姨娘出身不好,没有拿得出手的嫁妆。她未来陪嫁的店铺和庄子一类,是要倚仗主母安排的。做生意赚私库什么的,对她而言都比较远。
新雨摇头:“倒也未必。过两日巧云就回来了,姑娘尽可瞧瞧,就都懂了。”
又过了几日,巧云是和吕素月一道入宫的。上回的那两万两银子流水一般的花完了,但已经有一些百姓听说了卖给他们还能原价买回,都纷纷找过来主动求卖。
吕素月有着一念之仁,所以再度入宫询问元岫的意思。
元岫也早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这些又是五万两银子,本宫手里的现银子也只剩下这些,再多是没了的。你还是如上次一般,要卖的,你尽管收。但这一次,租地金要六成。下个月再卖的,七成。”
现如今已经在农耕时节,日前春耕礼时朱慎尧亲自下田为天下之表率。
而农耕节之后,庄稼地会在十天内播种的大差不差。而错过这个时间还要卖地,那卖的究竟是种好的地,还是什么都没种的荒地?
如果是前者,那就合理怀疑他们纯粹是想春日卖出秋日买回,白的了银子攥在手里这一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若是后者,买入后现播种也注定了收成远低于其他先播种的。
吕素月明白了元岫的意思,颔首应下。
元岫处理了这一边,才去看巧云拿进来的铺子账单。
“这样看来,边关战士并没有影响百姓们买东西的兴质。”
巧云近一年来混迹市井,身上多了几分成熟圆滑的气韵:“赵小将军神勇,出征一个月便有捷报穿回来。现如今不见圣上派遣援兵,明眼人都知道多顺利。如今过去才多久?都听不见百姓们谈论此事了。”
坊间之言确实如此,来势汹汹,但无需几日便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当日闹得那么沸沸扬扬的真假秦大姑娘,只怕现在走过十个茶馆也未必听得见一桌聊此事。
“这便罢了,京中的生意你已熟络,也可放手叫你培养出来的人去发挥。我知道你最是心思玲珑之人,大可将眼光往外头放一放。”
巧云如今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是元岫这样说,她一时仍旧想不出什么来:“娘娘以为,何事适合?”
元岫手抚摸着手腕上的冰种麻花玉镯,听见两根玉相撞叮叮的声音。
“都好,你可自由发挥。不过细细想来,北方苦寒,南方富庶。西面虽然有古人旧都,照比京城却也少了好些。你大可多考虑考虑。若是真成了生意,专门有一条商队也使得。”
巧云尚不知元岫下的怎样一局棋,但元岫说什么,她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