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元岫知道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但切身经历时候,仍痛的怀疑人生。阵痛袭来,孩子却不见出来。
几个稳婆忙的好似陀螺,也只能一句句安慰元岫放松隐忍,还没到时候。
“娘娘,再喝一碗参汤吧。您身体康健,比寻常产妇好生。切莫害怕,孩子一切都好。”
几个时辰的阵痛,叫元岫的精神都恍惚了。朱慎尧一开始还被拦在产房外来回渡步,见两个多时辰仍不出来,便不顾一众人的阻拦进了产房,抱起元岫的上半身在怀里,一点点给她擦去额头细密的汗水。
“快出来了!快出来了!”元岫呢喃着用断了指甲的手指去攥床褥,随即被朱慎尧紧紧攥在手中。
“对,快处出来了,阿岫别睡,就快了!”朱慎尧面色惨白,想要对稳婆发怒,却又怕吓了怀中的人。
忽然间听见外头一阵惊呼声,随即元岫伸长了脖子惨叫一声,紧接着身体好像抛去了千斤重担,力气也泻了下去。
新生儿的啼哭响彻了产房。
“生了!生了!”
“快看看是不是皇子!”
……
七嘴八舌的声音里寻不出头绪来,元岫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眸子聚焦在朱慎尧面上,瞧见他双眼猩红,眸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生了吧。”元岫气若游丝的问。
“生了,好阿岫,我欠了你一条命。”
元岫还想问是女儿还是儿子,却实在提不起力气来。几个时辰折腾下来,她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别睡!太医!太医!”
朱慎尧生怕有性命之忧,也顾不得喜婆送上来的襁褓,迈步出去叫太医进来。
元岫身体严重透支,可意识却清明的厉害。
当朱慎尧踏出去后,产房里寂静的可怕。一位稳婆叹口气,揣测道:“看来皇上也是失望的,这第一胎千盼万盼的却是个公主。”
“难为后宫只有皇后一个,给了个生嫡长子的殊荣,就这么错过了。要是别人先一步怀上嫡长子,这今后后宫里头……”
皇帝都出去了,皇后昏睡,那几个长舌头的稳婆自以为看清了局势,妄加揣测。
直到一声厉喝打断了她们的嚼舌头。
“大胆!产房之内还敢口出狂言!当我们是死的吗?”刚端了热水的新雨进来劈头盖脸骂道,“为娘娘接生本是你们三生有幸,竟如此不知恩的恶意揣测!别叫我恶心了!出去!等娘娘醒了再扒你们皮!”
朱慎尧带着太医进来就听见了新雨好一番厉害。
嚼舌头的稳婆吓得一抖,生怕新雨告状,忙跪地上:“姑娘恼我们便罢了,何苦这时候平添晦气?”
这话听了没的叫人误会,好像本就是晦气之事,新雨还要添一笔。
朱慎尧忧心元岫,嘱咐好太医后只扔过来一个眼神。
“不尽责的打出去便是,你个清白姑娘还能说过她们不成?”朱慎尧知道新雨满心满眼都是元岫,不是顽劣不讲理之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