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样的人心里藏奸,也只能说装的太好了些。
大概一个时辰后,梳妆得体的伍令言便奉旨入宫了。
如果说伍令萱是小家碧玉的精致,这做姐姐的就更多几分沉稳娴静。模样不比伍令萱那般娇艳,是颇为大气温和的长相。
一看就是深居闺阁的姑娘,又有几分面见圣颜而进退有度的气度。
只一眼,元岫就觉得元嫱的评价非虚。
“唐突了你来,不知可耽搁了正事?”
伍令言俯身道:“承蒙娘娘偏爱,是臣女的福气。”
元岫不动声色道:“你妹妹刚走。”
伍令言自然知晓,也隐约听了其在宫中受了训。只是不好替妹妹讨饶。
“郡君是有福之人,自然多受娘娘恩泽。”没有提妹妹,而是郡君的尊称。
元岫没有继续打这个太极:“她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却少不得叫人头疼。本宫许下叫她自寻夫婿。今日忽然找了本宫来,说自己瞧上了一个,偏偏家里要将她嫁与旁人。”
伍令言一怔,她是感觉到妹妹最近怪异良多,却不知心有所属。
“怎会……从前未曾听郡君提起过。”
“你只说能不能退。”元岫直问道。这件事伍令萱说的很含糊。
伍令言轻咬唇瓣,还是道:“皇后若有心为其择婿,自然一切使得。”
元岫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若非本宫懿旨,这亲事是板上钉钉的?”
伍令言不敢隐瞒:“依臣女所知,爹娘已与庞家过了纳采之礼,签了婚书,明日便要递交庚帖。”
元岫心下了然。过了纳采,签了婚书。律法上,伍令萱就已经是庞家媳妇了。后头一切,不过是仪式,彰显两家对此段婚姻的重视。但无论后续是否发生,眼下已然回不了头了。
元岫不言,伍令言凝眉说的倒是元岫心里话:“若郡君不允,何不早说?前不久爹娘议亲时,便问过郡君,她说没有,要慢慢的挑。爹娘这才给她定下此事。若不允当时说了,爹娘也并非强迫之人……娘娘恕罪,臣女并非数落郡君,只是婚约已签,只怕晚了。”
前不久那伍令萱应当还不知道包恩伯。不想嫁状元是早有所想,但嫁包恩伯是临时起意。
这伍令萱真真给她出了道好题。
“确实叫本宫为难了。不过话说回来,本宫听伍令萱对那状元郎极其不满。难不成是说亲之时,那庞勉做了不恰当的事?”
伍令言连忙否认:“郡君未曾见过庞公子。所听所闻,也尽是一家上下的夸赞之语。实不该又不满之处。”
元岫心中明镜。那伍令萱认准了家中不会对她好,所以家里月说好,她越不信。尤其是这个嫡长姐所言,她更是要反着来的。
又听伍令言继续道:“娘娘面前不敢撒谎。那庞公子登门那日,臣女匆匆见了一眼。实在是个目光赤诚,样貌周正之人。不像会有不妥之处。许是有误会,也未可知。”
伍令言身为闺秀,并不避嫌的夸赞,就知道当真认可其人品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