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岫感受到那一刻投射在身上的及时到目光。那目光甚凉,他与朱慎尧又做的稍远。帝后对视一眼,元岫想到的是刚刚步撵上炙热的掌心。
后头几日,朱慎尧再过来元岫都是不留的,偏偏不知道皇帝吃错了什么,有事没事的总要待一待。
好在借口现成,没了礼佛,还有选秀。倒也不算借口,元岫也被迫几次忙至深夜。
“皇后当真是日理万机,竟比朕还要忙些。”
元岫眼睛发涩,都没工夫抬头看他一眼:“那皇上要先自省才是。后宫虽大,却大不过天下黎民,皇上岂能散漫至此。”
“哪里学的这么刁钻,”朱慎尧也看不下手里的书,便探头去看元岫的账册,“这是……秀女们的预备?”
元岫多看了她一眼:“还叫各家贵女们进来餐风饮露?总要安排。三品之下官员的女眷们也就罢了,三品之上还要带一位丫鬟伺候起居。人吃马嚼的,总不能委屈了。今年秀女我大概看了,多得眼晕,能选进宫里只怕不在少数,储秀宫未必够用,好在后宫空着的寝殿诸多,倒也不怕塞不下。”
朱慎尧确信听出来几分酸味。自他风寒之日起,才发现从前竟有许多不曾关注的地方。
从前元岫也是忙的没有时间,仅有的用膳时间也没几句只言片语。
他从前只当时不愿理会他的借口。只是现如今他厚着脸皮得了空便在这里瞧着。
元岫当真是一刻不停,忙的时候连口茶水都忘了。
他竟不知,这后宫理由也有这般事宜惹人麻烦。
“所以朕便叫皇后省省心,保持着后宫空空,免得叫皇后更多繁琐。”
元岫没回,朱慎尧只当她爱听。
一晃半月而过,层层选拔上来的秀女们接连被送入宫中。
元岫稳坐坤宁宫,听着各路贵女入宫安稳的消息。
最近熬得多了有些昏昏欲睡,便听身后晚秋低声问:“娘娘一会儿是脆皮乳鸽还是八宝鸭?”
好歹叫元岫提了些精神。
“都要。”
晚秋低笑:“不是昨儿还念叨要吃鹌鹑吗?”
“香酥酿鹌鹑,你吩咐了小厨房捏紧了时辰,本宫要吃正酥脆的时候,别糟践了那几只药材喂出来的好东西。”
每当累的身心俱疲的时候,总有吃不完的美味勾着元岫再坚持一下。
许是幼时祖父就瞧出了她这贪吃的性子,娇惯的她只认吃的不认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