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势如何?”
闻声,宝扇身子轻颤,仿佛一只受惊的鸟雀,她双眸圆睁,声音柔怯:“无事了。陛下赐药恩典,还未谢恩。”
宝扇察觉到褚伯玉的视线,落到她受伤的小腿处。宝扇连忙屈起双腿,锦被却突然滑落,白色绸裤的边缘卷起,露出一截莹润如玉的肌肤。
可白璧微瑕,雪色肌肤上,有斑驳的青色痕迹,只瞧着这般骇人模样,便知道宝扇口中的「无事」,是在扯谎。
褚伯玉不解,便遵照本心问出了声:“你在害怕?”
宝扇怯怯摇首,带着散开的鬓发,也随之摇晃。
如今的宝扇,不似当日献舞时,妆容精致,周身婀娜多姿。
她鬓发如云,脸蛋干净,连一点胭脂都未擦拭,但仍旧可见美貌。
不同于高台之上,那种令人想要拥入怀中的柔软,而是楚楚姿态,惹人心折。
虽然宝扇声称不怕,但褚伯玉已经看出,宝扇对他的畏惧。
除了刚进屋时,宝扇与他匆匆对视一眼。接下来均是低垂着脑袋,声如蚊哼,仿佛褚伯玉是什么洪水猛兽。
褚伯玉觉得奇怪,他虽然是帝王之尊。但钟香寒和钟将军,不止一次说过他性情温吞,震慑不了下人。
倘若让宫侍们自己选择,怕是多数都愿意在好脾性的褚伯玉身边伺候。而不是在钟太后殿中,整日战战兢兢。
但宝扇惧怕他,甚至因此不敢说上一句实话。
褚伯玉在疑惑之余,心中涌现出奇怪的念头。
他见惯了各种女子,有肆意强势如同钟太后,有像皇宫中有意讨好的众秀女……
但无人如同宝扇这般,初次见面便畏惧于他,每次和他相处都是小心翼翼。
褚伯玉刻意压低声音:“为何害怕?”
被他挑破这一事实,宝扇顿时脸色发白,再不敢说出什么假话来搪塞帝王。宝扇纤长的眼睫颤动,弱声道:“我生来胆小,过去被养护在教坊司内,初次得见天子容貌,心中难免……难免惴惴不安。陛下——”
宝扇扬起脸,她鼻尖通红,宛如一粒熟透的梅子。
收紧的藕粉上裳,越发衬得宝扇身形单薄,她轻唤着褚伯玉,声音瑟瑟发抖。
“奴婢不该说谎,欺瞒陛下。”
说罢,宝扇便掀开锦被,要起身向褚伯玉告罪。
藕粉上裳,白色绸裤,将她身子的起伏勾勒清晰,褚伯玉头次见到如此风光,目光不禁一滞,便匆匆地转过身去。
但宝扇双腿刚刚碰到地面,便娇呼着向下倒去。褚伯玉伸出手臂,将她拥在怀里。
是难以言喻的柔软,仿佛将普天之下,所有手艺精湛的绣娘聚集在一处,也模仿不出同样的绵软。
褚伯玉半拥着宝扇,他掌心搭在宝扇的腰肢处,几乎将宝扇整个人都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