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坊一直伺候在一旁,见卫姝吃了两口便停下了,又出言劝道:“夫人,您在多吃些吧,不然一个人的身子哪里能托起两个人啊。”
田坊的话说得在理,卫姝又勉力多吃了几口,吃到已经觉得饱了,这才放下了筷子。
屋内满是饭食的味道,卫姝觉得有些难闻,让下人们将房间内的窗户尽数打开,自己则走了出去。
下人们用着熏香熏着房内各处,卫姝在院子里随便走走,田坊就跟在身侧。
“田管事,往后饭食莫要端到我房内来了,我自己走去膳厅吃,人也不能日日懒在屋子里,那样对身体不好。”
既然卫姝这样说了,田坊也不好驳了她的意。
前来给卫姝看病的医士也说卫姝也可以四处走走了,这样反而对肚子里的胎儿有好处。
她才回霍宅没几日,简恩慈便满是忧心地寻来了。
见到卫姝一切都好,她也算放心了些,就害怕她在府里受气。
两人坐在屋子里,身边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着,简恩慈在屋内四处走,突然小跑到卫姝跟前,悄声问道:“那女人呢,我进来便没有看到她,去哪儿了?”
卫姝伸手烤着火,回道:“已经
被送走了。”
“送走了?”简恩慈显然有些不信,“霍衍就这么简单将人给送走了?”
卫姝不想再提这件事了,将话茬转到了简恩慈身上。
“那你呢,你与齐陆如何?”
一向快言爽语的简恩慈此刻却结巴了:“我…我…我跟他能有什么!”
“恩慈,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那我也不喜欢他,那人就是个榆木脑袋,没一点儿意思。”
简恩慈撇了撇嘴,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回忆。
她今年已经十七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族中长辈也都着急着给她安排一门亲事。
从前还有简崇明在前面挡着,而今他跟着霍衍整日混迹于军营之中,族中长辈所有的念叨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是跑也跑不了,逃也逃不掉,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她已经相看了四五个人了,可这么些人也没一个能看的,竟是比齐陆还不如。
“恩慈,齐陆已经二十四了,虽然比你大了七岁,可我看他对你也是真心的,家中若真的逼得紧,你不妨试试。”
简恩慈含糊其辞地将卫姝的话给糊弄了过去,她一向觉得自己和齐陆是不会和解的冤家,哪里想到这人竟然会喜欢自己。
客人来府中待了一个中午,便下山去了。流火堂的事也很多,简恩慈作为流火堂堂主,也不能离开太久。
就这般,霍衍走了五天,卫姝就在府内待了五天。
第五天,一封信递上了聚灵山上的霍宅,
突然打破了她静谧的生活,
信中言明,夏染这些日子的状态很不好,疯癫之症也频频显现,希望上面能给个主意。
原本这封信是给田坊的,不知为何到了卫姝手上,田坊想要藏起来时已是来不及了。
“夫人,这是主上吩咐我做的事情,您不必劳神这些,小的自己去看看便好了。”
可是卫姝却已经披好了斗篷,同田坊说道:“霍衍不在,我去看看也是应该的,你莫要拦我。”
田坊惊出了一身冷汗,霍衍在前线他也不能有点儿什么事便去通禀干扰他,只能顺着卫姝的意,带她去了夏染住的那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