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春暖,春日,春长,春山苍苍,春水漾漾。
“齐陆——你这马,骑得太慢了。”
一望无际嫩绿的草场上,两匹马在上面肆意狂奔着,齐陆没了右手,只余左手持缰,却依然灵活,不过却是比不得前面跑着的简崇明罢了。
燕永望坐在一棵杉树底下,他的马被拴在旁侧,正低头吃着草。
晨间的露珠集聚在杉树针似的叶子上,压弯了细细的枝,滴答,落到了燕永望的脸上。
骤然袭来的冰凉让燕永望的瞌睡彻底醒了,他看那两人还在骑着马肆意狂奔着,朝那边大声喊道:“快走了,一会儿主上要发火了——”
那头狂奔的马儿停了下来,朝燕永望这边奔来。
“真是的,两个大老爷们儿,还不如九灵一个姑娘家省心。”他在嘴里嘀咕道,言语间颇为不满。
齐陆到地方便见燕永望一张臭脸,他站到燕永望右边,简崇明站在他右边,一人一只手就搭在了他肩膀上,调笑着说道:“你瞧你,怂成那个样子。”
燕永望在心头冷哼一声,这两人就等着瞧吧。
一炷香后,南陵军主帅帐内,三人并成一排,跪在地上。
面前一张一人长的案几后面,坐着正处理文书的霍衍,而九灵则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静静瞧着几个偷摸溜出去玩的南陵军大将。
“附近那边草场视野广阔,在那骑马应当肆意。”
霍衍说着话,但是三人的头却是越垂越低。
最近
几日军中无事,待在军营中也颇为烦闷,所以三人便说着要去草场之上跑跑马,还想带着九灵同去。
谁料九灵性子竟是比他们三个人都要耐得住,说什么都不愿同去。于是这三人便各自牵着马,离开了军营,跑到了附近的草场。
他们也没想到,今日竟然出了事情。青羽传来了消息,说藏匿了许久的寂空最近又有了动作,要让他们小心提防。
那一行人似乎已经到了连城,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霍衍正准备找人前去探查一番,谁知道喊一个一个不在,最后只剩下了九灵自己请缨潜进了连城,带回了消息。
瞧着底下如同鹌鹑似的三个人,霍衍抄起一本卷轴,朝他们砸了过去。
可想着还是不解气,怒道:“燕永望、简崇明、齐陆,无令私出军营,拖下去,一人仗责十!”
几个人被帐外候着的士兵给请了出去,并排趴在长凳上,各自受了十军棍。
军营中有不少人都瞧着,三人只觉得丢脸至极,却愣是一声没吭,被打完后还故作无事的回了自己帐中,迈进帐门那一刻才各自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燕永望捂着屁股,指着旁边两人骂道:“让你们早些回不相信,而今被罚可舒服了?”
另外两人不敢吱声,他们已经在这连城已经驻扎两个多月了,主上却一直没有要进攻的打算,他们实在是有些无聊。
三人各自趴着,想着今日实在太丢面
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