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荒**残暴,但笼络人心确实有一手。
或许他能被立为太子,登上帝位,也正因他原本极擅伪饰,这才让先帝看走了眼。有此心机,又有足够的资源,还有“皇帝”这天然的大义名份,收养一批孤儿,养出一批甘为他舍生的愚忠死士,倒也不足为奇。
沈浪没有去看那些飞扑而下的死士。
兀自负手前行。
轰轰轰……
猛烈的爆炸声响起,狂爆的火焰,霎时淹没了整条长街,死士们跃出的两座高楼瞬间土崩瓦解,附近的屋舍也纷纷墙倒梁塌,就连百丈开外的屋舍,都被狂风揭光了朝向爆炸一面的瓦片。
巨大的黑云腾空而起。
但硝烟烈焰尚未散尽之时。
锦衣金冠的沈浪,已然毫发无伤地排开浓烟,悠然步出。
所过之处,烈焰亦为之避让。
许多远远见到这一幕的看客们,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十几个死士,每人都背负上百斤火药,将近两千斤的火药狂轰滥炸,沈浪居然还是毫发无伤?
高空之中。
身着大红鸾袍,插着鸾鸟步摇,背后舒展着一对似由无数长短剑锋凝成的罡气羽翼的太妃娘娘,低头看着自浓烟烈焰之中步出的沈浪,秀眉微皱,轻声自语:
“没有法术波动。他并未施法抵御。不过爆炸最猛烈时,他似乎消失了一刹?”
地面之上,像是感知到了太妃娘娘的凝视,沈浪抬头,向天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再度在半空碰撞。
沈浪微笑,颔首,收回视线,继续负手前行。
“他竟一点不担心我的追踪?”
太妃娘娘心下诧异:
“他底气何在?”
这时,下方的沈浪,已漫步走出这条被爆炸摧毁近半的街道,转到另一条街道上。
刚刚行至街道中段,前方一声爆喝乍起:
“杀沈浪啊!”
爆喝声中,一辆遍体插满钢刀的铁车,在两条大汉推动下,轰轰碾碎街道石板,自正面向着沈浪狂冲而来。
同时左侧商铺门板破碎,冲出一条浑身皮肤呈黄铜色泽,手提一柄巨锤的壮汉。
右侧酒楼三层临街窗口亦飞出一人,头下脚上俯冲而至,手中长剑刺出一道匹练似的炽白剑光,直贯沈浪天灵。
又有两道寒光,自背后激射而来,彼此交叉缠绕,宛若一口利剪,绞向沈浪脖颈。
沈浪还是没有出手。
兀自背负双手,漫步前行。
只是前行之时,忽有风声乍起。
呼……
风起之时,头顶贯下的那道匹练剑光节节迸碎,那俯冲而下的杀手四分五裂,跟着碎裂的身躯又被无形剑风绞成更小的碎块,接着又变得更细碎,最后彻底变成了一蓬浓稠血雨,四面八方抛洒下去。
当血雨洒落之时。
沈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油纸伞,悠然撑开伞面,举过头顶。
噼哩啪啦。
血雨落在伞面上,顺着伞沿缓缓淌落,沈浪身上,还是滴血不沾。
同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