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抿着唇先写完了方子,交给一旁等着的婆子去抓药,这才冷着脸解释。
潘氏一句一句,越说越气愤,说着说着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赵稚已经尽量在往好的方向说了,可潘氏还是很失望:“不能全好吗?若只是能照顾自己,那他就要致仕了呀!”
“赵稚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他是你爹!生养你长大的爹!”
赵稚蹙眉:“我爹若是致仕,好歹家中还有田产铺子,怎么就完了?”
一点都没有曾经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威压!
她叹了一口气,不用人说,就先给赵明堂把脉。
“若真的致仕了,赵家就完了呀……”
赵稚沉默着起身,去了桌边开方子。
赵稚被她蛮不讲理的逻辑弄得一阵无语:“罢了,我跟你说不清楚。我走,你另请高明吧!”
赵稚终于怒了:“你是不是有病?你们写了断亲书的好嘛?”
“难道你忘了?!”
“你忘了我没忘!”
潘氏呆了一瞬,更愤怒了:“就算写了断亲书,那也是你主动提的!”
“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赵家会出事,所以你提前问赵家写下断亲书?”
赵稚呆了一瞬:她怎么会猜到?
赵稚的呆愣被潘氏看在眼中,潘氏顿时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包,彻底炸裂。
“你既然知道你弟弟做下那等事情,为何不帮他遮掩?为他善后?”
“如今你弟弟在监牢中关着,生死未卜……你这个做姐姐的,怎的如此狠心?”
“不是都说大夫治病救人,造福一方吗?”
“赵稚,你太狠心了!”
潘氏一叠声地控诉下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瞪着赵稚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赵稚被她骂得懵了一瞬,随后就被气笑了:“所以,赵安祖在外面草菅人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