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莊如意已經沖了出去。
她一腳踩在男人拱起的屁股上,將他踹出幾米遠,臉肉在水泥地上摩擦,刷一聲破了皮,爛了肉。
男人驚聲尖叫起來,憤怒地翻身,一抹臉上的血,破口大罵:「你他媽誰啊你!有病吧!」
莊如意本就飽經折磨,一肚子的怨憤無處發泄,這會兒男人撞在槍口上,自然令她怒火中燒。
她赫然將對這個考場,對堯七七——不,她對堯七七已經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憎恨了,那個人可怕到讓她連提及姓名都不敢——對前老闆,以及對脊背後背負著的十幾個靈魂的恨意,傾瀉在男人身上。
她一腳踹在男人襠部,那一腳如同賽場上發令槍響起時,後腳蹬地的那一瞬一般,兇狠有力。
男人臉色霎時白了,一句話說不出,徹底喪失了反抗的能力,任憑莊如意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你大爺!叫你打騷擾電話!叫你心理變態!」莊如意打的起勁,拋卻了法律觀念的鬥毆與謀殺無異,男人飛濺出來的血液混著幾顆牙,讓她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你怎麼不跟你媽打電話騷擾呢?你怎麼不在你爸面前叫春呢?」
堯七七站得不近,有血濺到她腳邊,她就不動聲色避讓幾分,像是嫌棄。
「好了。」待那男人終於半死不活,堯七七才喝止,「打死了就沒用了。」
莊如意瞬間收手。
她恍惚間覺得自己是堯七七養的一條狗,還是訓練有素的那種,一個字就能讓她咬人,一個字就能讓她住口。
男人從血污中睜開眼,看向堯七七和莊如意的眼神變得畏縮。
他是不怕女人的,女人那二兩勁兒,天然地敵不過男人。
可莊如意讓他明白,有的女人之所以「二兩勁」,只是還惦念著法律法規。
「你們……認錯了……人了……」他生怕莊如意徹底將他打死,至少現在他應該已經半殘了,故而哪怕拼上最後一口氣,也要解釋,「我……沒有……打過騷擾……電話……」
「沒有?」莊如意聲音提高几度,「放屁!你的聲音我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就是你個變態!你給兩元店的座機打電話的時候都在幹什麼?要我說出來嗎?」
男人更痛苦了:「我連他媽兩元店的電話是啥都不知道啊!」
莊如意一愣,看向堯七七。
「確實不是他。」堯七七悠悠點頭。
在莊如意震驚的表情中,她總算上前兩步,從男人口袋裡掏出他的手機,扯著他的指頭解了鎖。
「還記得尚星說兩元店能滿足人的願望嗎?」
「她的思路是對的,但結果錯了。」
堯七七低頭,打開手機相冊,舉到莊如意面前。
「兩元店具象化的,不是人的願望,而是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