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種下一顆種子,從此以後自己便在東京城紮根。他杜文卿,必定能闖出一番通天事業來。
杜文卿盯著杏樹苗,緩緩笑起來。
然後開口「汪」地叫了聲。
「聲音太小了,聽不見。」
「汪」
「汪汪」
「汪汪汪汪」
二皇子聽了,哈哈大笑。
杜文卿也跟著笑,邊笑邊叫,眼角的淚晶瑩。
收拾了杜文卿,二皇子心滿意足離開。待走出門口時,他突然停下,抬眼看了看四周。
侍衛小心翼翼上前問:「殿下還有何吩咐?」
「把這裡燒了。」他說:「什麼骯髒玩意,也配跟泠兒住一條街。」
「是。」侍衛立即帶人進去。
杜文卿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似的,又仿佛已經死去。
侍衛們從後院廚房抱了許多柴火來,火把將屋子各處點燃。很快,這座小院騰起陣陣火光。
火勢映紅了漆黑的夜空,將四周照得通明如地獄。
杜文卿緩慢睜眼,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眸子裡無波無瀾。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被推開。
小廝進來,見杜文卿躺在地上,忙跑來扶:「大人?大人您怎麼了?」
隔了條巷子的蘇家,蘇泠正在熟睡,驟然聽見嘈雜的聲音,她茫然醒來。
「外頭發生何事了?」
婢女進來:「姑娘睡吧,跟我們這無關,是水寧巷走水了。」
「水寧巷?」蘇泠聽著覺得熟悉,好像記憶中有誰住在那裡。
「好端端地,怎麼走水了?」她問。
「誰知道呢?」婢女說:「又是在大半夜的,聽說連著好幾間宅子都遭殃了,官府派來的人正在救火呢。」
「姑娘睡吧。」婢女說:「您明日還得早起跟夫人去上香呢。」
蘇泠點頭,想不起是誰人,索性又睡過去。
正如杜文卿所預料,陸安荀剿滅摩尼教立了大功,又升官了。
皇上給他賜了個三品的右散騎常侍,不過只是個京中掛職的頭銜,仍繼續任職撫州知府,畢竟眼下撫州還離不得他。
除了賜官,還賜了許多金銀財帛。比起那虛銜,陸安荀倒覺得這個更實在,當天就讓人帶回去給蘇綰記冊入庫了。
朝廷派來宣旨的人說起來陸安荀也認識,居然是此前在東京城打過交道的前開封府少尹龔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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