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懷松坐在榻邊診脈,自一開始便眉頭深鎖。
「翁老?」
溫若萱眼底濕潤,「他……不會有事吧?」
翁懷松起身走到藥箱處,分別從五個瓷瓶里倒出五枚顏色不一的藥丸。
待將藥丸餵到花拂柳嘴裡,翁懷松方才開口,「不樂觀。」
溫若萱一瞬間身形不穩,幸有秋晴攙扶。
「不過娘娘也無須著急,老夫餵他保命的藥丸,可保十日無恙。」
「那十日是之後……」
「老夫會盡力。」翁懷松也不能給出保證,「下毒的人只留了十天時間。」
溫若萱猛然想到什麼,「又是那個人?」
「那人果然醫術了得。」翁懷松承認之寬慰溫若萱,「當務之急是藥材,老夫已然不能下山,須得有人將藥材運上來。」
「我去!」
「但凡名字在冊皆不可下山。」翁懷松想了片刻,「煩勞秋晴姑娘到庵門找聶磊,讓他傳李輿過來。」
秋晴不敢耽擱,當即轉身。
齋室里,溫若萱看向榻上還是春兒模樣的花拂柳,眼底迸出冷寒之色,「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那個人不得好死。」
翁懷松也終於意識到對手的可怕之處,能把毒藥拿捏到這種程度的醫者,整個大周屈指可數。
天慈庵內,顧蓉跟溫若萱皆染瘟毒,花拂柳身中劇毒,情況十分嚴峻。
而此時,浮玉山下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誰都未成想,一向懶到生活都不太能自理的老皇叔居然跑過來湊這種熱鬧。
蕭彥走下馬車時,聶磊上前,「屬下拜見賢王殿下。」
一身紫色蟒袍的蕭彥站在青石鋪砌的林中甬道上,白須白髮,縱年事已高仍能從那張風流韻致的容貌間窺探他少年時的意氣風發。
蕭彥束手,朝山上看過去,「本王要見翁懷松。」
聶磊聞聲略驚,「賢王明鑑,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
「天慈庵因瘟疫之害已被封死,任何人不得上下山,賢王還是請回。」聶磊恭敬道。
「本王回不回你可管不著!」
蕭彥說著話就要往庵門方向沖,聶磊當即攔住,「賢王莫讓要屬下為難!」
「滾開!」
「太子殿下就在松居,賢王若得殿下手令屬下絕不敢攔!」聶磊單膝跪地,急聲道。
蕭彥等的就是這句話。
「還不帶路!」
聶磊當即站起身先行拐進通往松居的甬道上,「賢王請!」
聶磊在前,蕭彥邁步跟在後面,行走間自左手袖兜里掏出一枚藥丸。
郁璽良說過此藥丸是劇毒,入口即化,十息之內便能浸入全身肌膚,屆時他接觸誰,誰便與他同。
入松居,聶磊身形停在一間齋室外。
「啟稟太子殿下,賢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