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璟應聲坐到矮桌旁邊的木椅上,與蕭臣相對,「今日早朝之後太子將顧北霖留在御書房了。」
蕭臣只點了點頭。
蘇玄璟知道蕭臣是聰明人,「還有一件事,戰幕昨日帶溫侯跟一經離開後並沒有回皇城,到現在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蕭臣亦點頭。
「皇后跟宸貴妃也都回了宮裡。」蘇玄璟繼續道。
見蕭臣始終沒有開口,蘇玄璟不由皺了下眉,「你沒有什麼想同我說?」
「說什麼?」蕭臣狐疑看過去。
「你不相信我。」蘇玄璟得出結論。
「那不如蘇大人先說明來意。」
「我不敢說太子一定會違背之前與你之間的約定,但至少他在動,而我的來意就是想提醒魏王,早做打算。」
「你覺得,我該做什麼樣的打算?」
「我覺得便是魏王覺得?如果不是我說出來有什麼意思。」蘇玄璟認真道,「我不知道魏王心裡怎麼想,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即便溫宛不許我說。」
聽到『溫宛』二字,蕭臣神色變得肅然。
「皇后染了瘟疫,症狀與十年前一模一樣。」
「這件事本王知道。」
「魏王知道多少?」蘇玄璟挑眉。
蕭臣沉默時蘇玄璟索性直言,「我知宸貴妃在查十年前溫宛父母死於瘟疫的事,且查到皇后頭上,皇后身邊有用毒高手,溫宛怕宸貴妃吃虧便讓苗四郎製毒蟲,給太子那邊的人挨個下了個遍,昨日天慈庵,她帶著自己的籌碼與皇后交涉,皇后答應不傷及無辜,可這件事沒完。」
這些事蕭臣都知道。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說這些並無他意,只是想讓魏王做到心裡有數,瘟疫之事查到最後倘若真與皇后相關,溫宛絕對不會放過她,屆時會發生什麼事很難猜。」
蘇玄璟起身,「言盡於此。」
蕭臣抬頭,「你從皇城趕過來只是想與本王說這些?」
「欠你的那條命,我認。」蘇玄璟坦然道。
蘇玄璟離開後,司馬瑜急急跑進來,神色凝重,「他是來替太子下戰書的?」
「不是。」
蕭臣掀開被他叩在兵書下面的皇城布防圖,眼底露出深冷寒意,「他是來告訴本王,太子早朝之後留了顧北霖在御書房。」
司馬瑜想了片刻,「顧北霖手下的兵有一萬,分布在東市。」
蕭臣視線落到東市懷德坊角落的虎豹營,靜靜思索。
司馬瑜著急,「太子當真會背棄與王爺之間的約定?那……那他答應的事全都不作數了?」
當日戰幕入羽林營交給蕭臣一份名單,單子上將原本歸於蕭臣麾下的每個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然而那份單子並沒有生效,而是要等蕭桓宇登基之後以帝王之名封賞。
原也該如此。
誰能料想中間出了這樣的事。
「現在還不能確定。」蕭臣深目如潭,「消息傳出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