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苗四郎一直以公辦的由頭呆在禮部,這會兒看到沈寧坐在那裡發呆,不由起身倒了杯溫茶走過去。
「在擔心溫縣主?」
沈寧接過茶杯,「也不知道溫宛那邊查的如何。」
「放心,溫縣主是經歷過大事的人,而且還有小王爺他們幫著她,那件事早晚都會水落石出。」
「可是來不及了。」沈寧雙手握杯,神色焦慮。
苗四郎聞聲臉色微變,轉爾走過去將房門帶緊,再轉身時看向沈寧,輕嘆口氣,「你是指……」
「登基大典。」沈寧脫口而出。
苗四郎明白沈寧的意思,哪怕溫宛查出皇后跟她身邊的人就是兇手又如何?
還有二十一日太子便要登基,皇后即將變成太后。
屆時溫宛要動用怎樣的力量才能與帝王抗衡?
「此事不是你我可以改變的。」苗四郎走過去,「只希望溫縣主他們可以快一點查出真相……」
「十年前的案子,想找出證據定洛沁的罪談何容易?」
自天慈庵回來,但凡有心的人都能打聽到皇后身邊多了一個叫洛沁的婦人,知內情者如沈寧,自然也清楚洛沁的身份。
沈寧越想越急,雙手突然抬起狠狠拍到桌面上。
苗四郎嚇了一跳,當即繞過去握住沈寧兩隻泛紅的手掌,呼呼吹。
細節總是暖人的。
沈寧坐在椅子上,看著苗四郎那副模樣心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有那麼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喜歡這種切切實實的關心,口渴的時候會有人在她身邊給她倒水,天涼給她加衣,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有人寄予她安慰。
比起過往那段虛無縹緲的感情,她似乎更喜歡這一刻的溫暖。
「我沒事……」
「下次不許拍桌子。」苗四郎把沈寧雙手貼在自己臉上,「拍這裡。」
沈寧被他逗笑了,「你不疼?」
「不疼。」
沈寧抽回手,轉身看向桌案上需要她批閱的數頁文牘,重新蹙起眉,「太順利了。」
就在這時,從窗戶外面鑽進一個人。
卓幽。
說起來,自打尊守義案結束之後卓幽便被戚沫曦從蕭臣那裡徹底拽走,一直呆在神策營。
「你怎麼來了?」沈寧起身,狐疑問道。
卓幽拱手,「王爺約沈大人酉時見。」
沈寧聞聲,不由的看向苗四郎。
苗四郎回望。
二人相視,原本忐忑的心安寧了……
且說溫宛跟宋相言從午後一直翻到酉時,終於從那本《草木子》中看到有關相思豆的記載。
記載里寫的清楚,那種比普通相思豆大出一倍不止的品種只有隱道山才有,因為長在極端位置又極為罕見,所以無人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