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掉障礙,她翻越山巒,她終於來到沈小姜身邊,陳誼注視沈小姜的眼睛,看她眸光的變化。
沈小姜仿佛是在聽枯燥冗長的課程,的腦袋被抽空,什麼東西都想不到。
她墜落在雲端,她遨遊在深海。
雲層被風吹散,浪花打出白沫。
沈小姜的眼裡失去焦點,僅剩一片茫白。短暫的失神後,她耷拉著眼皮張嘴呼吸。
她終於掙開了延長鏈,摸摸陳誼的臉卻摸到一片潮濕,「抱歉,你的臉上被我弄濕了。」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是顫抖的,臉是通紅的。
陳誼緩緩抬眸,望著沈小姜的眼神,直白而澀氣,「誰允許你掙開的,嗯?」
不是商量的口吻,亦不是溫良的眼神。
此時的陳誼,像是邪魅的妖精,眉梢染著一抹狡黠,像是下一秒就能把沈小姜拆吞入腹。
陳誼的聲音和窗外的風一起被淹沒在草叢裡,聽起來很不真實,「不行,我還沒喝夠。」
這一句話,放在沈小姜的認知世界裡,絕對是炸裂的存在。
她含混不清,她不知所措,花園下了一場雨,水聲譁然不絕於耳,人在車裡,雨落外頭,奇妙的感覺,令她迷失,叫她上癮。
沈小姜滿臉酡紅,明明滴酒未沾,卻醉的不輕。
陳誼的眼神,她已經無法直視,陳誼說的話,她已經不好意思再聽。
窗戶上起了霧氣,印滿了沈小姜的手印。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誼吻著潔白的腳背。
沈小姜太累了,也太困了,雨水濺的到處都是。
身體說著自己還可以,但眼皮卻哭著說不行,她在她的雲朵灣里清醒著沉淪,在陳誼的綠色海洋里沉淪著清醒。
沈小姜雙眼失焦的看著車頂灰白的晨曦,喉嚨哼出短碎的聲音。
那裡的星星早就沒了,那裡的星星,藏在陳誼的眼睛裡。
沈小姜從來沒覺得車子後排有什麼不同,今天體驗了一遍,竟生出下次再來的危險思想,不過,下一次,被綁的人,就不是她了。
她個子高,躺在後排座椅上難免拘束著難受。
脖子酸脹,腰疼的像是要斷了。
她好不容易艱難起身,卻發現,懷裡趴著一個人。
好輕,好沒有實感、
又或者說,沈小姜已經習慣了陳誼的重量。
粉色絲帶捏在陳誼手裡,延長鏈濕漉漉的躺在地上。
只看了一眼,沈小姜就慌亂地迅速別開。
目光重新回到陳誼蓬鬆的頭髮,和濃長卷翹的睫羽,以及一整片後背上神秘的鳶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