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姃抿紧嘴巴,没有再说话,只是点头,表示对阿姐所说的同意,并且不再想着如何去找贺家的麻烦。
在房妧走后,房姃默然坐在石凳上,抬头望着昏黄的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房娉因着担心内疚,没有及时离去,而是留下来陪着房姃,此刻不由提心吊胆。
“二姐姐,你别太生气,长姐既然说她有办法,咱们就相信吧,恶有恶报,那群人肯定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可别在心里憋坏了,到时候就和那群疯子一眼变态了。
好半晌房姃才幽幽出声,仍旧抬头望月,“我实在是太弱小,根本无力守护家人周全。”
她将目光移到房娉的脸上,“就算今日是你遇险,我都没能力报复回去。”
什么叫就算是她。房娉鼓着腮帮子,有点不悦,但自己和房姃的情谊,的确比不上长姐和二姐,故而只是哼哼着:“你知道就好,现在就应该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待到一朝龙在天,凡人皆是脚下泥。”
房姃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莫名,“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偷看了不少话本子。”
说话真是越发的奇怪。
房娉心虚的避开对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只要二姐你变得很有本事,就能保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啦。”
房姃倒是并没有在反驳,只是重重的点头,“对,我需要一个时机,按照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慢了。”
这和她上一句说得有什么关联?
房娉带着满脑门子的疑惑,被房姃拉着大晚上的练了两个时辰的武,累得叫苦连天。
月黑风高,已过宵禁时辰,京城各条大道黑漆漆一片,坊间巷尾葛家也都闭门锁户。
百康巷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墙边,忽然闪过一丝黑影,紧接着在宅邸的院墙旁,凭空出现一个仆婢打扮的人。
她捧着托盘,垂首敛目,步履匆匆的往一间小屋走去,轻轻敲敲门,“郎君,娘子命人送换洗之物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眉眼妖艳的郎君带着微微惊喜的神色,在看清来人长相的那一刻,化为无尽的漠然。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还是回去之后想想不划算,特意过来补刀?”
他将那女子让进来,关上房门,“这里看守森严的很,你倒是费心。”
灯火之下,那婢女打扮的人显露出容颜,正是贺元。
她嘴角带着不以为然的笑意,大喇喇在屋内的椅子里坐下,翘起二郎腿,随手拿过桌上的茶壶把玩,“阿弟你总是误会我的好心呢,这不是担心你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怕你想家,特来安慰安慰你。”
贺光冷笑一声,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