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还罢了,距离近的欣嫔便吃了些苦头。
只因她的宫外离着宫人们进出运送杂物的甬道最近,宫外送进新鲜鱼虾,必定要经过她的地盘。
一时间鱼虾腥味,绵绵不绝。
这一日安玲容与眉庄相约了去探视夏冬春。
她正捂着牙嘤嘤哭泣,嘴角上的燎泡起了老大的两个,涂着薄荷粉消肿。
她见三人来,先是看了眼安玲容的神色,摸了摸肚子,再一一诉说如何失眠、多梦、头昏、头痛,时有震颤之症。
说着,又抱怨太医无术,偏偏治不好她的病。
听得一旁候着的几个太医逼出了一头冷汗,忙擦拭了道:“音贵人的种种症状,都是因为怀胎而引起,实在不必焦灼,等到瓜熟蒂落那一天,自然会好的。”
眉庄是生养过的人,便含笑劝道:“怀着孕是浑身不舒服,你又是头胎,方才听你这样说,这些不适多半是体热引起的,那或许是个男胎呢。”
对待蠢货,眉庄从来不吝啬夸奖。
一来是为了帮助夏冬春建立起盲目的自信,二来是为和惠公主日后宫中玩耍时,不被这些人恶意陷害和针对。
经历了些许,眉庄也是成长了很多。
听到从来不爱夸赞别人的惠嫔娘娘开口捧自己,心眼小的夏冬春这才转怒为喜,笑道:“惠嫔娘娘不骗嫔妾么?”
安玲容笑道:“旁人说也罢了,眉姐姐是自己生育过公主的,必不会错。”
两人安慰了夏冬春一番,便也告辞了。
走出了门,安玲容想着正好到了时辰去接弘历下学,便带着宝绢和宝萍跟眉庄分开了。
去尚书房便要抄近路经过御花园。
冬日里天黑得早,此时御花园中已经无人走动。
安玲容才欲带着宝绢和宝萍绕过假山莲池,忽听得咕咚一声巨响,旋即便是水花四溅的声音。
安玲容一怔,立即明白过来,失声道:“不好,是有人落水了!”
冬日天色黑蒙蒙的,眼前有枝丫交错,和着半壁假山掩映,遮去了大部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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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玲容听得动静,忙绕过假山跑到水边。
池中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小,却无一点呼救之声。
不知为何,安玲容眼前浮现出眉庄落水,淳常在被淹死的画面。
咬了咬牙,安玲容立刻喝道:“宝绢,宝萍,你们水性好,下去救人!”
“奴婢水性好!”
宝萍咬了咬牙,也顾不得水寒彻骨,猛地往水中一跳,拼命朝着水波扬起处游去。
很快宝萍从水里捞出个水淋淋的人来,她犹自咳嗽着喘息。
安玲容心头一松,知道是还有活气,忙唤了宝绢一起将她扶到地上平躺。
朦胧中只看那女子一身宫女服色,倒跟她颇有渊源。
宝绢举过灯笼一照她的脸,不觉惊道:“小主,是余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