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沢田纲吉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题。
我看不清题目,也没有任何解题方式,只能按照过往的经验勉强试探,而答案是否正确却不好说。
但总之,是在向前走着的吧。
***
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渐渐从古建筑变为了绿植。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以后,我们驱车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庄园。
跟人来人往的市区不同,这里安静的出奇,即使是工作日时间,周围却也见不到什么人。安静的像是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车速慢慢降下。我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眼前这座被宽阔草地所包裹的巨大白色建筑,除了更加华贵与气派一些以外,其他的地方似乎与普通教堂没有什么区别。
车子缓缓驶进了地下车库。
沢田纲吉停好车,熄火后拔出钥匙,边解开安全带边对我说道:“到了。我们从这里走上去就好。”
他说完就下车,变戏法似的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束白纸所装裹的鲜花。至此,我对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也隐隐有了预感。
“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绿色的裙摆,有点懊恼地说道:“早知道就穿庄重一点的衣服了,而且这个颜色也太失礼了啊。”
“没关系。要来这里的人是我,五月只是陪我一起过来而已。”
“欸?是哦。可是我这副样子果然还是有点……”
说话间,我们已经从地下车库走了出来。
视野骤然开朗。明亮的日光打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放眼望去几乎有些空旷的庄园里,只有一座圣母玛利亚的雕塑,在阳光下静默的矗立着。
“这里是彭格列下属的一处陵园,前身是十九世纪所流传下来的天主教堂。那些在战斗中或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死去的家族伙伴们,大多都被埋葬在了这里。”
沢田纲吉说着,指了指庭院中央被塑成贝壳形状的喷泉。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上面雕刻着彭格列家族的徽纹。
“这也太厉害了吧?”
“是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很奇妙。”
就这样走了几步。就在我以为我们会直接朝着墓地的方向去时,沢田纲吉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习惯性的跟随着他的脚步。见状连忙收脚避免撞到他。
“怎么了吗?”我说,奇怪地抬起头看向他的侧脸,“是不是有东西落在车里忘带了?”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
他若有所觉看向车库拐角的一处阴影,极其轻微地虚了一下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枪声的来源是东南方向,与他刚才所看的位置完全相反。
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沢田纲吉已经一把扯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开,反应极快地朝前一挥手。
瑰丽的橙色火焰凭空燃起,形成一道薄如烟纱的半透明屏障。子弹触碰到的瞬间立马就被高温所融化,化作一缕细细的白烟。
眼前一花,原本好好站在我身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见。
下一秒,沢田纲吉瞬间出现在枪击者的身后。五指并拢,一记利落的手刀破风般划下,竟直接将对方给劈晕了。
燃起的死气之火把枪支融化掉,在确认对方身上再没有其他武器以后,他这才站起身,望着最初的那个阴影角落,轻轻地皱了皱眉。
“还不打算现身吗?”他说,“你在这里吧,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