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会,瞧见床上人的兔耳朵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祁母口中跟着纪沄眠一起离开的小兔子并没有出现在卧室。
她的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因为前不久,以为她还没发现真相的纪沄眠,就在镜头前失控地变成了小兔子。现在这种情况,可能也是她的魔法失效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纪沄眠的高烧完全退下,体温基本恢复正常。也是在她退烧后,祁??x?瑾秋眼睁睁地看着,暖黄色的枕头边,凝变出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幼兔,乖巧地蜷缩在纪沄眠的肩颈。
紧接着、那双进入卧室后便冒出的粉白色兔耳朵,倏而消失不见。
一切恢复如常。
仿佛前不久切切实实经历、目睹的事情只是祁瑾秋做了一场梦。
她眨了眨眼睛,开始期待小兔子眠眠在知道她早已暴露一切后,会是什么反应。
可能会害羞到面红耳赤,垂着眼睛不敢看她。
亦或是,赧然地藏起来,不让她找着。
“咳水”床上人发出的咳嗽声将祁瑾秋拉扯回神,她连忙去看纪沄眠的情况,听见她细弱到近乎听不见的声音时,立即将准备好的温水递到了纪沄眠的唇边。
清凌的杏眸缓缓睁开,昏睡不醒的人在此刻真切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撑起身体。
她浑身酸软无力,借着祁瑾秋的手才靠坐起。垂落的长发遮挡住她的侧颜,她安静地捧着纸杯喝水,小口小口地啜着,一杯水喝了整整五分钟,才堪堪喝完。
喝完了,她也依旧捧着,装作没有喝完继续半垂着脑袋。
“眠眠,我烧了一壶水温着,需不需要再给你倒一杯?”祁瑾秋试探问。
纪沄眠不说话。
她的性格偏静,可真正的安静跟佯装的安静,祁瑾秋一眼便能分辨出。她没再继续问,起身离开卧室。在房门关阖的一瞬,纪沄眠垂下的眼睫很快便洇湿了。
去厨房盛好粥返回,祁瑾秋这次先是敲了敲房门,才推门而入。
她离开时纪沄眠是什么模样,回来时也依旧保持着没变。祁瑾秋将熬煮好的蔬菜粥放在柜面,声音温和道:“我给你煮了蔬菜粥,尝一点吗?”
纪沄眠缄默不言。
两人无声地僵持以祁瑾秋主动靠近,打破僵局。她从布凳坐到离纪沄眠更近的床沿边,声音藏不住近乎一整天都没休息的疲惫。
“眠眠,我做完检查赶了最后一趟航班回来,一直都现在二十多个小时都没阖眼。守着你退烧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很多。”她停顿了下,语调又放低了些,“这件事情是我的原因,对不起,眠眠。”
纪沄眠骤然捏紧了纸杯的底端。
“我平时说话没有这么笨,但是”祁瑾秋眼眶通红,隐忍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寂静的氛围被她克制的眼泪打破,“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来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为什么我没有处理好这些事情让你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