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臣女观您气色似有不佳,莫非凤体欠安?”沈清宁凝视着太后那明显凹陷的眼窝和泛青的眼底,担忧地询问。纵使太后中途换人,另请他人诊治,她心中虽有不满,但医者仁心,又怎能见死不救。话一出口,太后脸上便流露出几分尴尬,她其实确有不适,但并无大碍。只见她挥手示意,让沈清宁不必担忧。“宁丫头,你有心了。哀家精神尚好,毫无病容。”“只是近日忧虑过重,睡眠不佳而已。”沈清宁见太后如此推脱,便不再强求,但她深知太后的身体状况,自知此事并非单纯的忧思所致。“那臣女告退,望太后娘娘好生休养,若有不适,还应及时传唤御医。”沈清宁深深行了一礼,而后缓缓退出了慈宁宫。临行前,她仍忍不住再次提醒。此时的她心中思绪纷繁,太后的宽慰之语犹在耳畔,太后道,“宁丫头,哀家对不住你,应了澈儿求娶公主之事。”“哀家知道你心中不快,但澈儿他……他执念过重,哀家实在无奈,实乃无奈之举。”“澈儿他……他心有所属,哀家亦无法强求。你且放心,哀家会为你觅得良配,绝不委屈了你。”“你与澈儿的婚事,就此作罢吧!”……沈清宁的心被狠狠的重击了一下,她强行忍着心中的苦涩,却觉喉咙如鲠在喉,吞不下也吐不出。至此,最后的一丝情分也烟消云散。“本小姐已言明会请陛下收回成命,御玄澈,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沈清宁的精神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便已行至御花园那处,太子刚刚与战王对质的石桌旁,此处那散落一地的棋子和那一地的鲜血已然被清理干净,就仿佛那发生的一切皆是幻觉。沈清宁自嘲地笑了笑,原本以为她足够了解御玄澈,却原来,他比她想象的要更心狠手辣,为了达成目的,竟连她的一丝颜面都要夺走。沈清宁心中钝痛难当,她捂住胸口,静静地坐下,伸手轻抚着那冰凉的石桌,似是想从中寻得一丝慰藉,又试图缓解那股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感。就在此时,一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那只冰冷的玉手,沈清宁呼吸一窒,下意识的抬首望去,她原以为会看到御玄澈那张清冷的脸庞,然,映入眼帘的却是拓跋齐那恶心的眼眸,“小美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莫非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小王,小王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拓跋齐的脸上挂着轻浮的笑意,眼神在沈清宁的身上上下游走,犹如一头饿狼盯着猎物一般。沈清宁蹙紧眉头,厌恶而又触电般的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拓跋齐,请你放尊重些。”说着,起身便想离开。拓跋齐却是一把拉住了她,沈清宁怒目而视,示意他放手,却见拓跋齐勾唇一笑,上前一步,低声在她耳畔道:“小美人,小王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沈清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手,再不放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拓跋齐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欢了,“不客气?小王倒要看看,你能如何不客气法。”他愈发收紧了手中的力度,人也随之凑近了几分。隐在暗处的婉月,眼中杀意骤起,手中短剑出鞘,只待拓跋齐有更近一步的举动,她便会冲出去杀了这登徒子。此时,沈清宁被他惹恼了,她猛地抬腿,朝着拓跋齐的下腹狠狠踹去。拓跋齐猝不及防,被沈清宁踹了个正着,吃痛之下,终于松开了钳制着沈清宁的手。他捂着下腹,面色痛苦地弯下了腰身,却并未恼怒,眼底反而甚是兴奋之色,“果然是本王子看上的小美人,果真有趣,够辣,够味!”沈清宁冷笑一声,趁机退后几步,“拓跋齐,请你自重,我沈清宁不是你可以随意轻薄的女子。”“救命之恩,本小姐始终记着,自会寻机归还,你若在如此放肆,就不是这般简单的踹你一脚。”说着,沈清宁指尖捏着一枚闪烁着危险气息的银针,靠近拓跋齐。“再有下次,本小姐便直接废了你。”语罢,沈清宁一甩手,银针准确地扎入了拓跋齐身旁的一朵娇艳的鲜花上针尖带起花身,花瓣随之片片飘落,沈清宁冷着脸,“这花就如你的命一般,本小姐若想取,易如反掌。”语罢,轻哼一声,转身离去。暗处的婉月见状,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微眯双眼,狠狠的望了拓跋齐一眼,收起短剑,连忙跟上。拓跋齐的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他望着沈清宁那清冷的背影,终于收敛了几分轻浮。“沈清宁,你越是反抗,本王子便越是要得到你,你等着,总有一天,本王子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爬上本王子的床榻。”就在沈清宁即将淡出拓跋齐的视线之时,自身后传来的话语,却让她猛的顿住了身影,“御玄澈毁了你祖父的尸身,你就不恨吗?”:()凤来临,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