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啦啦——”一声,牢门发出了一阵声响。
“金繁花!有人探监!”牢头对着金繁花喊了一声。
金繁花抬眸。
陶有年还没跨进牢门,就看见她手腕上那沉重的枷锁。
“金姐!”陶有年大喊一声,他三两步跑至金繁花跟前,将食盒放至一旁,伸手掰了掰手铐。
那手铐在金繁花手上铐了七天,金繁花手腕处磨破了皮,手铐一动就出血。
陶有年吓得不敢碰了,他转向牢头怒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还想不想探监了?!”牢头呵斥道,“再废话直接滚,给多少银子都滚!”
陶有年盯着牢头的眼睛里充着血丝,半晌才回过头。
他焦急地打量了金繁花一番。
“金姐你怎么样?”
金繁花摇头:“无妨。”
陶有年跟在金繁花身边多年,自是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对她过多关心的性子。
因此他也就不多言。
“迎财坊彻底被封了。”陶有年道。
“嗯。无妨。”
“我找过别的路子,对方说,彭良彬这次非常坚持,按律说话,似乎是铁定要关你不放。”陶有年继续道。
金家家大业大,和官府打交道的不只有彭良彬一个人,彭良彬以往对金家总会行一些方便,但这次他显然是铁了心要金繁花低头,故而嘴巴非常紧,其他同僚无论怎么说,都不肯松口。
“不可能是金荻,他没这个本事。”金繁花判断道。
“你的意思是,金荻和彭良彬背后还有人?”陶有年问。
“不出意外的话。”金繁花思考了须臾,“可能是郑家。”
北方五个棉花生产地,楚家占三,金家占一名凤城,最后一块就是郑家所在的潭城。
金家和郑家一直是竞争第二把交椅的对手,常年有各种交锋。
金繁花倒台,郑家就是既得利益者,很难不让人怀疑。
“金荻这个叛徒!”
陶有年对金繁花的话从来不质疑,她说是,那真相就八九不离十。
毕竟金家能打通官府路子,同样家底的郑家也可以。
“金姐,冯子安他们几个态度坚决,表示只和你合作。”陶有年道。
冯子安少几人就是常年把迎财坊二楼当做聚会休息处的几个公子哥们。
他们各自都是北方成衣铺子的少东家,手上有着做生意的实权。
金繁花当初一点点和他们打通好的交情和关系,可不是金荻这个半路出家的货色能比的。
“毋庸置疑。”金繁花颔首,“如果有人要走,你就让他们走,树倒猢狲散,趁这个时候我也正好清点一些人,顺带把身边的人都提纯一遍。”
“我知道了。”陶有年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顿了顿,“金姐,那之后该怎么办?”
“之后?”
金繁花瞅了他一眼。
“等。”
“等?”
“现在金家于我而言等于不存在,而官府的路子也打不通,我的手下如今肯定非常忙,接着就是冯子安他们,看他们面对金荻是否能延续和我当年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