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暂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格外安静,只能听到电子设备轻微的嗡嗡声。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原本平静如水的表情浮现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变化。
那变化就像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却又真实存在。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疑惑,是理解,还是别的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他是否读懂了我的未言之问?”SCAR-H的心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地乱跳。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仿佛内心的秘密被陈树生那锐利的目光看穿了。
她偷偷地瞥了陈树生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想起自己之前那些纠结的念头,那些关于身份、定位和价值的疑问,此刻都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她
不知道陈树生是否真的明白了她的心思,又或者,他就像其他人一样,早已习惯了她们这些“枪”内心的挣扎,选择视而不见。
在她的认知里,他们这些被称作“枪”的人,在长官们的眼中或许只是一群执行任务的工具。
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情感,只需要在需要的时候扣动扳机,完成任务。可她毕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她也会思考,也会迷茫,也会对未来感到恐惧和不安。
她多么希望陈树生能懂她,能给她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也能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SCAR-H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柄,那冰凉的金属质感顺着指尖传来,让她感到一丝微弱的安慰。
这把枪,就像她最亲密的伙伴,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危险的日子。
在枪林弹雨中,它是她最可靠的依靠;在孤独寂寞时,它是她唯一能触碰到的实物。她轻轻转动着枪柄,感受着上面那熟悉的纹路,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吧。”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颗被遗落在角落里的棋子,无人问津,无人关心。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去猜测陈树生的想法。
她希望他能懂她,又害怕他真的懂了之后,会改变对她的看法。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像一发精准的点射,在陈树生面前的空气里撕开一道口子。
SCAR-H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平板的边缘,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是上次任务时被流弹擦过的痕迹。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陈树生的脸,在那道标志性的伤疤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快得像是狙击镜里一闪而过的反光。
空调出风口突然加大风量,吹散了两人之间缭绕的咖啡热气。
SCAR-H感到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就像她在瞄准镜里发现目标突然转身时的那种本能警觉。
她强迫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就像教官教的那样——吸气三秒,屏息两秒,呼气四秒。
这个节奏她太熟悉了,熟悉到能在睡梦中完成。
桌下的左手悄悄攥紧,作战手套的纤维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此刻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像X光一样扫描着自己,从微微发颤的指尖到战术背心上没扣紧的搭扣。
“长官接下来所要说的话……”SCAR-H在心里默默预判着陈树生的提问。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问答,而是一场心理博弈,每一句话都带着潜台词,每一个动作都藏着试探。
她在脑海中勾勒出几种可能的对话路线,像在棋盘上布局,试图提前堵住对方的进攻。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陈树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他的反应简单而直接,像一把刀切断了所有多余的枝节。
“那好……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他的语气平淡,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仿佛这场对话并不值得他多浪费一分一秒。
SCAR-H的心里微微一震,像被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既意外又有些不安。
难道自己预判错了?还是长官早已看穿了一切,只是选择了不予追究?
陈树生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份电子版地图,递给了SCAR-H。
“这是你的队友,你们等一下有半小时的时间准备并且熟悉彼此……这是此次行动的大致地图,但仅能做参考作用。就目前的侦察结果来说,此区域当中确实存在着大量的黑手党和律贼。”他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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