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妙见胡渠有所松动,眉梢瞬时染上喜色,她心中隐隐开心,他对自己还是有所留恋吧。
毕竟自打救他起,二人已相识十年。
“爹?”胡葭紧张起来,她攥紧胡渠的手,生怕他因失魂症或是对陈君妙的救命之恩,做出相悖的选择。
“阿力?”陈君妙喊道。
胡渠回头,望着她,没有吭声,跟着胡葭走了。
侍卫纵马在前头引路,胡葭与陈君妙二人坐在马车内,相顾无言。
“他真得是你爹?”陈君妙再次确认。
胡葭点头,父女之间的感情与血缘是无论如何也切割不断的。
“驾,驾。”马车后面传来马蹄声,胡葭掀开帘子,“有人追来?”
“是你?”胡葭抽剑抵住陈君妙的胸口。
陈君妙不语,她不想让胡葭带走阿力,在白莲庵的时候便差下人去宫内报信。陈列寒得知,炎朝睿亲王夫妇乔装成商贾来到西梁,立即派出王宫侍卫。
若是捉住他夫妇二人,不知能换多少城池呢?
“大公
主真是阴险狡诈呢。”胡葭收起暗剑,盯着陈君妙,“你以为你的大王会救你吗?”
“此话何意?”陈君妙问道。
“我就让你看看,大公主在西梁王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位置。”胡葭说道,随即停住马车,一脚将陈君妙踢下马车。
“葭儿,快。”褚煜甩起鞭子,抽向马屁股,那马便嘶鸣起来。
胡葭从马车上跃起,纵身扑到马背上。
西梁国的侍卫追上来,他们见着陈君妙摔倒在地,即将被马蹄践踏,却无一人放缓速度。
胡葭眉头一拧,“你看见了吗?你这个大公主根本可有可无。”
“葭儿,快走,前方便是临洮地境。”褚煜勒起缰绳,朝胡葭而来。
“走。”胡葭点头回应。
此时,陈君妙扑爬着起身,想要躲开那群马匹,她艰难地爬起来,却险些又摔倒。
“爹?”胡葭惊呼起来。
胡渠调转方向,夹紧马腹,直直地朝陈君妙而去。
她曾救过自己,若是任由她被乱蹄踩死,岂非毫无仁义?
“葭儿?”褚煜纵马挡在胡葭跟前,拦住她想要上前的举动。
西梁的侍卫追上来,胡葭抽起马脖子上挂的弓箭开始射向敌人。
胡渠侧身,一把将陈君妙捞起,又纵马至马车前,将她朝马车上扔去。
“阿力,阿力?”陈君妙大喊。
胡渠不听,折返与胡葭、褚煜一起,并肩作战。
“爹。”胡葭兴奋叫喊着。
“葭儿,快带岳父走,马上回临洮。”
“爹,
快跟我走。”西梁的侍卫虽不济,但如今敌众我寡,越拖延越不利。
胡渠解下一直背在身后的铁器,扔给胡葭,“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