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辞抬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江肆,颤音问道:“若…我不?是坤泽了,你会?在意吗?”“我…只在意你会?不?会?活着。”江肆的语气一直淡淡的,却态度温和,她说完慕挽辞便笑了笑,虚弱的声音满是依恋:“那听你的。”方才还任由慕挽辞拉着的手,听到这话却开始不?老实了,江肆攥着劲想要挣开。可她身体?也虚弱,方才蓝韶给她喂了药,她也才缓过?来些,所以这会?儿只能抽走一半,便又听慕挽辞说:“江肆,我怕。”江肆的手不?再动了,而?是反手握住了慕挽辞。她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看?都没看?慕挽辞,只是看?着蓝钰问:“我在这,会?耽误你吗?”“不?会?。”蓝钰点头说道,又提醒她:“最?好你坐在这能控制一下慕挽辞,毕竟这药效是…非常凶猛的。”“好!”江肆像是迫不?及待的回答,握着慕挽辞的手也紧了一分,只是把头也扭了过?去。她不?忍看?,又不?敢离开。因为慕挽辞,让她次次心动的人,软着声像撒娇似的说,她怕。因为三种毒药的原因,慕挽辞的身体犹如烈火般灼烧,而主要?由冰寒草配置的解药,药性寒凉,敷在后颈上?时,几乎是常人无法忍受程度。慕挽辞也不例外。蓝韶把药膏只触碰到慕挽辞的后颈一丁点,慕挽辞便浑身?颤抖,疼痛让她用尽几乎是全部的力气去握住江肆的手。似是没想到慕挽辞会如此,江肆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良久,她强忍着想?要?抽出?去的冲动,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试图安抚慕挽辞。但在极度的疼痛之上?,这样的动作显然起不到作用,甚至被慕挽辞无意识的抓出了血痕。看到红色的那一刻,慕挽辞愣了一瞬,有些自责的看向江肆。江肆想?对她笑一下表示没事,却?因为蓝钰涂抹了更多的药膏,吸引走了慕挽辞的注意力。涂药的时间,长达半个时辰,最后慕挽辞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眼里泛泪,却?十分空洞的看着上?方,江肆不忍,在她耳边轻喊着:“公主…”慕挽辞终是有了反应,不过只是一瞬,看了一眼江肆后就因为极度疼痛导致的疲惫昏睡了过去。蓝钰收了药盒,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对江肆说:“对腺体的损伤具体如何,要?看明日的了。”江肆却?不大关心,看着慕挽辞问?她:“这个样子,还要?多少次呢?”“每日一次,最少七日。”蓝钰说出?的语气平淡,江肆反应也不大,点了点她说:“那就是说,还有六次…”“如果,效果好的话。”蓝钰严谨的补充了一句,江肆却?像是没听到,这次连点头都没有,便起身?拿枪往外走。她身?体还虚弱着,方才威风凛凛的耍银枪的江肆,好像是众人的幻觉一般,把银枪当成拐杖的江肆才是真的。拄着枪走到门口,江肆停下脚步回头喊蓝韶:“再帮我上?些药。”她的伤,也在后颈,具体的情况其实?比慕挽辞好不到哪里去,非常有可?能再也做不了乾元君,只是她的病症没慕挽辞那么?急,她会随着时间,逐渐丧失作为乾元的标记能力。不过,江肆不在乎。就犹如慕挽辞问?她在不在乎时,她说的话,她一点都不在乎什么?乾元坤泽的身?份,还活着才重要?。-----她脚步虚浮的走回到门口,后来由蓝韶扶着进到正?殿的,蓝韶关上?门,江肆便瘫软在床榻上?。她没力气了。拿下冯尧她就用了多半的力气,方才有力气完全是因为蓝韶给她续了药。这会儿?,她也需要?。“蓝钰那种,涂抹的药膏你有吗?”“涂在后颈上?,会不会好一点啊?”她懒洋洋的问?,完全不复平时飒爽的样子。经历过这些,到她醒来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平和的不可?思?议。方才蓝韶见她脸色不好,跟上?来时江肆也是这样,平淡问?她有没有药,喂了之后便让她去看慕挽辞。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又去看慕挽辞了。变的这般快,蓝韶有些措手不及,但心底也觉得,未必不是好事。“有,也会很疼,你受得住?”“受得住。”江肆浅笑,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应该,是没什么?比刺进腺体更疼的了吧。”蓝韶心中也认同了江肆的这句话,便拿出?药给她抹上?去。这药,比蓝钰给慕挽辞配制的解药好一些,江肆只是疼的满脸通红,涂抹的时间也只有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