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匣子不见了。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沈笙气得扶额,出门去找两只小的。视线扫视一圈,也没人影。她尴尬地回屋,“她俩将?糖偷走了。”阿奴淡淡地扫她一眼,似有些不满,她也很?无奈,没想到她们会进来直接抱走。“我?带你去买糖吃。”沈笙上前拉过她的手,目光真诚,“我?们换一身衣裳,我?喜欢你穿红色。”道袍给人一种压抑感。阿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我?不喜欢红色。”“那?就白色。”“我?也不喜欢白色。”“那?就穿黑色、青色,都?可以。”沈笙说道,换下这身道袍就行了。阿奴不愿,沈笙去衣柜里?找衣裳。一打开衣柜,眼前豁然一亮,满满一整个衣柜都?是新衣裳。红色与白色居多,还有其他颜色,总之,各种颜色都?有,款式不同,衣裳华丽。阿奴顺势看了过去,看到一整个衣柜的鲜亮衣襟后?,她有些心动了。沈笙回身问她:“你喜欢哪种颜色?”沈笙问,阿奴便走去,指尖在华美?的衣裳上抚摸,掌心贴着衣裳的珍珠,她选了一件红色的。“那?你自己?换上,我?去找我?的衣裳。”沈笙松了口气,不得不说,改变后?的母亲真是会拿捏女子的心。这些衣裳一看都?是母亲让人安排的。还有一点,衣裳都?不是她的尺寸……皇帝驾崩,举国哀悼,夜间几乎没有人走动,府门紧闭,几家客栈的门开着。沈笙敲开了一家糖果?铺子的门,店家不想开门,奈何她一连敲了数声。门打开后?,沈笙笑吟吟地开口:“我?想买些糖,行个方便。”店家一脸不耐,探头一看,是两个女子,心中放下警惕,道:“你们进来吧。”近日没什么人上街,新做的糖都?没有人人来买,可怜地堆在糖匣子里?。沈笙一口气全都?买了,店家傻了,眨眨眼睛,“您说什么?”“都?包起来,我?要了。”沈笙没在意店家的震惊,低头数着荷包里?的钱。数钱的时候,她想起一件事,转身问阿奴:“我?给你攒的嫁妆呢。”阿奴嘴角轻勾,略有几分不屑,“万年前的事情?,你还惦记?多少钱可以花万年?”这么一说,沈笙后?知后?觉,尴尬道:“没关系,我?再?给攒。”店家生怕沈笙反悔,将?自己?的妻子喊了过来,两人一起打包糖果?。忙忙碌碌半个时辰,沈笙提了大包小包的离开店家。阿奴出门后?说一句:“败家。”“你喜欢吃,就不算败家。”沈笙说道。“不言不语喜欢吃呢。”阿奴‘好?心’问沈笙。沈笙想都?不想直接说道:“烂牙。”阿奴瞥她一眼,道:“你知晓她们的身世吗?”“知道,所以我?才会担心她们会不会烂牙,若是其他人,我?给许多糖,不管她们。”沈笙语气轻快,“我?分得很?清楚,不过,我?在想,神仙会烂牙吗?”“不知道。”阿奴眼中都?是温柔的笑容。沈笙递给她一块糖,触及她眼中的温柔,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千年前,白衣江晚,冰润温柔。阿奴不知她的想法,接过奶糖放入嘴里?。街面上看不到什么人,两人沿着街道走,走到护城河边。往日热闹的场地,今日湖面上不见一条船。但河边上还有小船,被绳索拴着,沈笙上前,解开绳索,自己?掌控着小船,不忘朝对方招呼,“上来。”阿奴一跃而?上,轻松的落在船上,衣袂翻飞。沈笙也跟着坐了下来,小船自己?漂泊,一盏小灯摆在船头上。水声悠扬,飘飘荡荡,黑夜下,只觉得身心都?静了下来。沈笙没有追问昨夜的事情?,她将?糖匣子打开,挑挑拣拣,选了一块糖,放入嘴里?,嘴里?、心里?都?很?甜。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紧抱,而?是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糖匣子。不知坐了多久,沈笙说起自己?的家里?事。她家是慈父严母,母亲总是让她规矩些,学些大家闺秀该做的,而?她只喜欢舞刀弄枪。阿奴有些诧异,道:“沈夫人并非刻板之人,她很?有趣。”能让阿奴用‘有趣’二字来形容,由此可见,沈夫人是真的幽默。“阿爹死后?,我?便走了,等我?回来,她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我?猜测是阿爹的离世与朝廷的猜疑,让她变了性子。我?很?喜欢现在的母亲,她会听我?的意见,会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