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尘闻言,他不紧不慢道:“陛下若是实在担心,可以下旨赐婚,把她赐给心腹大臣为妻。这样,就算林二姑娘征战在外,也有夫君挟制。林四姑娘自不敢轻举妄动为,任陛下差遣。”老皇帝此刻正头痛病犯了,脑子疼的不行。又想了一下朝堂之上,哪一个能让他真心托付。只能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君清尘,君清尘立刻跪下道:“臣愿为陛下分忧。”老皇帝点了头,也没说是与否,便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实则却是,他此刻头疼得厉害,觉得君清尘说得有道理,却还是要想想。君清尘却直接磕了个头道:“谢陛下!”而后便退出门去。此刻正头疼欲裂的老皇帝明显迷茫了一瞬。谢?谢他什么?他明显睁大了眼睛。抬手刚想把国师叫回来,解释一下,结果就听门外一阵恭喜的声音。“恭喜国师被陛下赐婚,可惜可贺啊!”“恭喜恭喜!”君清尘的声音清风拂面而来:“公公们客气。”而后,步伐声远去。老皇帝:“……”算了,就让他娶吧。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若真能废了城阳王娶妻联姻的机会,顺便还能在城阳王府安排个眼线,没什么不好的。他总不好拂了国师的面子。况且,这总比君清尘娶一个朝臣女儿强。“来人!”他此刻头疼得厉害。就仿佛脑壳中,有一万根粗针在扎!痛得他呼吸都开始艰难,更无法去想别的。他喊完这声,人便直接晕了过去。“陛下!”昏厥之前,耳边传来太监们焦急的声音。皇帝赐婚,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林府城阳王府自然也不例外。子桑长宁和君清尘坐在轿子里,君清尘把刚才在宫中,与皇帝说的话,跟子桑长宁都说了一遍。君清尘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无奈撇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把辛苦活留给我,你早就知道我在屏风后面了吧。”他语气不善,却并没有真正怪罪的意思。子桑长宁淡笑:“我这身份本就是说多错多,我说自然不如你来说得好。怎么样,陛下的身体还能挺多久?”君清尘放下茶杯,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微微皱眉道:“这个不好说,他的身体远比我想象得要硬朗。”这些年,他属于是一边治,一边给老皇帝下毒。因为担心被发现,所以,给的丹药里放的毒量很少。再加上,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真心为陛下治病。只不过是后期寒了心。都怪他,前些年把老皇帝的身体照顾得太好了。子桑长宁也无奈笑笑:“看来,太后和淑妃娘娘怕是要多头疼几年了。”宫中投毒的哪里是文妃。分明是生下长子的淑妃。文妃的儿子虽然最受宠爱,又有母族傍身,但到底,儿子年幼,上头还有一个即将成年的兄长,若此时皇帝没了,那还真就便宜了有长子的淑妃。到时候,只怕要被淑妃捡漏。“反正这些人下毒,陛下可都是算在了前太子身上。日后说不定,还会算在你的身上。如今的陛下,对我都不是全然的信任了。”要不怎么说,老皇帝难杀呢!有那么多人投毒还不死,他是该得意他的血大补,还是那些下毒的人,没一个胆子大的。都下微量毫末,跟本不顶用。而他面上又得把补药送过去。子桑长宁费解:“你为何求了个正妃的位置给她?”虽说,他对林清也有心,可更有心的还是皇位。林清也不适合那个位置。至少不适合,他正妻唯一的名额。君清尘笑道:“你也应该感觉到,这件事很古怪了吧。”子桑长宁没有应声,而是看向他。君清尘道:“昨日的疑点颇多,若是说她想进你城阳王府的门,倒也情有可原。只不过手段下作。再则,你给了她侧妃的位置,她却拒绝了。以林四姑娘的才智,她不会不知道这个位置已然是高攀。那么她自戕,便只有两个可能。”“什么可能。”他不动声色,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想与君清尘碰碰。“要么是想要更多,要么是真如她所讲,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不想嫁入王府那是非之地。”君清尘笑容揶揄。子桑长宁黑脸:“前段时间你说帮我去问她,你到底问了没有?”林清也到底喜欢谁。君清尘耸肩:“没有。”看到子桑长宁的目光,他连忙道:“我后来又想了一下,我毕竟是未来做她姐夫的人,左右她没指望,我问了这话,以后反而不好。说不定,沅沅还容易误会。你知道的,我家沅沅对我可是情根深种。”子桑长宁冷哼:“情根深种?我看她把你当成了陪练还差不多!你认为你能制得住她?”林沅沅分明是把君清尘当兄弟了,当初还把君清尘的腰带扯下来了,他可没忘那天君清尘提着裤子回家的场景。把正在国师府等他的子桑长宁看呆了。谁制谁还不一定呢。竟在外面夸这海口。不过是为了娶林沅沅的小心思,给自己谋福利罢了。有时候,子桑长宁还真羡慕君清尘的简单身世。没有显赫的家族,也没有奇葩的亲戚。娶妻入世,完全凭自己的想法。就连皇帝惹了他,他也是该下下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君清尘一噎。他没好气:“那也总比你强,对方喜不喜欢你都不知道。”说不定,对方想要的,是不是他能给的都不一定。子桑长宁看向他:“那你还求正妃的位置给她?”君清尘正经道:“如此,便可知道她是否真心了。”她若真是不想进王府,就算给了她王妃的位置,也不会阻止子桑长宁娶侧妃,纳妾室,时间一长自然也就被取代了。那些世家女儿可不是好对付的。手段一个比一个可怕。若她是真心拒婚,不喜欢子桑长宁,贪图权势。那么就算给了她正妃的位置,她也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