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说是同一批,但是弗兰克斯的诞生时间刚好比其他人晚上一个小时。
“本来弗兰克斯是要去另外一颗星球的,但是因为雅克星当时战情紧急,所以就临时往那边加了一批人造人,其中就包括了弗兰克斯。
“而具体到不同的兵种,弗兰克斯就是当时的技术人员中,唯一一个不是……‘同一批次’诞生的人造人了。”
同一批次。
尽管这样的说法显得十分精确,但是谢尔菲斯在复述这个说法的时候,还是不免停顿了一下。
虞时倒是没什么反应——老实讲,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对待人造人与仿生人,尤其是对待罐头人的态度。不能说这个时代的人有多歧视他们,但总有一种微妙的区别存在。
在这一点上,曾经与人造人士兵并肩作战的谢尔菲斯、荣琴等人,倒是和虞时有着同样的想法。
虞时说:“所以,就是这个……呃,这个批次的人造人,有点问题?”
“是的。格兰星那边也进行过细致的调查,发现死去的人造人往往都是同一批次、同一时间被制造出来的,但是具体制造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导致了他们的死亡,这就是二话了。”
虞时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说:“不会是人类培养中心出问题了吧?”
谢尔菲斯斟酌了片刻,便说:“有这样一种可能性。”
“什么?”
“在人造人技术改进之后,当时为求效率,人造人士兵的制造很有可能是……流水线作业。”谢尔菲斯尽可能将这件事情讲述得不那么残酷,“所以,他们的记忆、认知等等,也都是批量制造的。”
虞时琢磨了一下,然后说:“所以,有人工智能的参与?”
“确切地说,有虚拟现实技术的参与。当时六芒星就提供了一定的技术支持,为了快速构建相关的记忆,以及尽可能完善地灌输相关的知识。这其实就是虚拟现实技术的反向运用。”
“……脑科学?”虞时喃喃说。
在虚拟现实技术中,也同样存在着“人脑如何接收这些被虚构出来的信息”的问题。
以虚拟现实游戏为例,当玩家与那些游戏道具互动的时候,他需要知道这些道具的用途、使用方法等等。
在屏幕游戏游戏年代,玩家只需要用肉眼去阅读相关的信息就可以了。
但是,在虚拟现实游戏年代,为求真实,这类大段的解释性信息,就不再以文字的方式出现,而是以一段简短的信息流方式,直接灌输玩家的大脑之中。
当然,不同游戏的信息流实现方式,也有可能是不同的。
但无论如何,如果这样的信息足够多、足够复杂,那不就成了人造人——应该说,罐头人——的记忆的构成与来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