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斜斜的瞅着他:“你晏清叔叔说你没他好看,拔了也白拔。”
保住一身毛但是惨受打击的凤凰崽子:“”
以及再次无辜背锅的晏清:“”
他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苏舒指指桌上的剪刀,对凤凰崽子道:“把东西放回去,你自己玩儿去吧。”
凤凰崽子:“”
想变漂亮的梦想破碎,他丧丧的拿着剪刀就要往里走。
苏舒看着胖墩墩的便宜儿子落寞的背景,终究觉得心有不甘——
她想起家园里那常年鸡毛乱飞的鸡圈,从包里拿出两截章鱼须,递给凤凰崽子:“没关系,你们凤凰要换毛的,到时候换毛了就好看了。”
“真的?”凤凰崽反问,“你没有骗我?”
“嗯,我没骗你。”苏舒顺口接着瞎编,“你到时候发现自己有换下来的毛,记得收好拿给我。我做个法,你新长出来的羽毛就会更好看。”
苏舒这瞎话变得不太高明,但是糊弄他便宜儿子够了——
于是拿着章鱼须的凤凰自重新高兴起来,蹦蹦跳跳的去后面的池塘捉鱼吃了。
便宜儿子开心起来,到手的凤凰毛飞了苏舒便丧了下去。
晏清笑眯眯的看着她——
游戏里午后的太阳有些大,两人坐在院子里,树荫正好落下来,伴着田里的菜花香,有点热。
这个向来干脆利落甚至称得上心狠手辣在最后哄小孩最后关头却心软了的姑娘,脸被晒的有点红。
晏清撑开自己的扇子扇了起来。
他摇扇子的位置正好,风送到了苏舒身边。
晏清道:“我一直知道怀朔姑娘,文能发帖定江山,武能提伞灭宵小,却不知道您还会开坛做法”
他“刷”地把伞收在手里,就着坐着的姿势朝苏舒做了个揖——
端得是知书达理的翩翩贵公子模样。
苏舒:“”
开坛做法个蛋。
苏舒微微斜着眼睛看他:“你想笑就笑。”
憋坏了她也不会赔。
晏清看着苏舒,倒是没有笑,只是问:“你既然都做好了铺垫,怎么临到头还心软了。”
苏舒翻了个白眼:“我良心痛了不行吗?”
晏清看着苏舒,不言语。
苏舒:“”
这是不相信她有良心还是咋地?
两人眼对眼半晌,还是苏舒先松了那口气。
她重新靠回躺椅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样哄了他骗过来几根凤凰毛,也没意思。”
“虽然是灵兽,但以后总归是要并肩的伙伴,等他养成了见得多了,总归是能明白我方才说得那些鬼话的。”
“万一哪天这个游戏灵兽可以叛主,这凤凰因为我拔毛的事情跑了,我多亏你说是不是?”
苏舒说着说着,眼睛就闭上了。
“人啊还是要长远的看。”
苏舒声音低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劝自己。
参差的阳光透过树冠落在她脸上,白的有些透明。
晏清想着这游戏的那奇怪的路线,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