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坊的主人确实上次对你唱的那一出《折梅计》很满意。”
领班带着安若,重新踏上去小戏台的那条通道。
领班:“那间包厢常年被程先生包着,有时候上京两大家族下面的中层家族也会有几个公子哥过来听,他们这圈子的人,什么没见过?愿意听的,肯定是最好的。”
“安若,我可提醒你一句,”
“给这些人唱戏,唱的不好——”
“可是真的会玩命的!”
“……”
灯光打开。
安若开嗓的第一声,就看到了坐在台下的程淮书。
今晚只有他一个人,那天一起来的周先生还有小女孩都没来。
他就像是坐在那里很久了一样,等了她很久。
安若咿咿呀呀唱,戏台上只有她和另一个同事。每一步都在生莲,每一嗓都沁入心脾。
曲落幕,今天晚上,终于有了掌声。
啪——啪——啪——
程淮书坐在那里,慵懒地,拍着手掌。
秋天来了,他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高领毛衣。
头发乌黑,长衣披在肩膀上。
如果台下看客没有任何吩咐,台上的演员是可以直接退出。
同事悄无声息离开,安若却没有离开。灯光已经落下了,安若静静地站在黑暗中。
台下亮起一道微黄的光。
程淮书划开了火机,点燃了
()手里的烟。
烟火星光在他修长的手指轻弹间扑簌簌往下坠落,他吸了一下,随后搭手在座椅扶手上。
没看她。
氛围有些凝固。
安若紧张得,掌心都冒汗了。
程淮书把那支烟抽完了,才掐灭了烟,依旧没抬头,像是如果安若不离开或者不开口,他会坐在这里,等她一晚上。
安若终于迈着步子,走下了台。
她从来没有求过人,哪怕父母去世那天,都是笔挺挺、腰杆直直地跪在那蒲团上。
如果这一跪,能把林宁一家照顾她们姐妹这么多年的恩情,给还了。
“……”
噗通——
安若就弯腰跪在了程淮书面前。
程淮书刚要点燃下一支烟的手指,忽然就、一顿。
“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