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师在这首诗的一旁写下“49”“50”,“只有这两首诗落款的日期是一模一样的。”
他写完又在旁边抄下另一首——“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且这一首的含蓄深情的风格与其他诗更一致。”他笑着转过身来,“所以?有人猜测在最初的时候,燕明帝是想将这首出格的诗毁掉的,才又写了另外一首。但出于?某种原因,还是将它保存了下来。或许他是想告诉我们,他对?镇国公爱得有多深吧。”
……
“父皇,你就让我把这张放进去吧!”贺念歌缠着贺雁南,一边给他扇风一边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贺雁南躺在摇椅上?,微眯着眼,金色的夕阳洒在身上?,为他微白的发丝染上?金色,恍若仙人。
“你已经登基为帝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一样缠着你父皇。”赫连烽练完武,拿着刀从?门口笑着进来。
他两鬓已白,眼角笑纹延伸,身体却仍然?强健。
“阿叔,”贺念歌亲昵地唤道,“你快来帮我劝劝父皇。”
赫连烽接过他手中的纸,扬起眉,看向?贺雁南,“逸歌,你还没烧?”
贺雁南睁眼,似水的双眸泛起温柔的笑意,“忘了。”
“你父皇的意思,你懂了?”赫连烽看向?贺念歌。
贺念歌双眼一亮,扯过他手中的信纸跑了出去。
赫连烽低头笑了一声,在贺雁南身旁坐下,拿起贺念歌放下的扇子为他扇风,“怎么让他把这首诗也放进去?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我们怕是要成为后人的笑柄了。”
“阿连介意?”贺雁南握住赫连烽摇扇子的手,将他拉到怀中坐下。
“那是你写给我的。”赫连烽小心地坐下,不让自己压到他,笑着摇头。
贺雁南搂住他的腰,将头放在他肩膀上?,侧头将吻落他鼻尖滴落的汗水,“那便?让他们看,你是我的。”
赫连烽呼吸一重。
“我都这么老了,你还对?我有兴趣?”赫连烽侧头,笑着看向?贺雁南,柔软的触感自鼻尖擦过,引起心中一阵阵悸动。
“你呢?”贺雁南笑着向?下,轻啄戏弄他的唇。
赫连烽猛地向?前捉住他的唇,温柔缠绵地吻了上?去,似猛虎在水中小心捧住了月光。暗沉的低叹声自他喘息间溢出。
“与君同。”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一)
“太夫睡了吗?”
“嘘,小声点。喝了点酒才睡着,刚睡。”
已是腊月。
窗外?雪花簌簌地飞落,梅花在雪地上开得正盛。
屋内,只有四处角落留了几盏紫檀吐水金鱼座宫灯亮着,摇曳的烛火透过白色的薄纱,昏黄地照亮着雕梁画栋的宫殿。
几个鎏金浮雕花卉纹三足铜炉烧着炭安放在床榻不远处,将屋子烤得暖烘烘的,生怕冷着了在床上卧着的人?。
玉攸容昏沉地睁开眼,撑着身坐起,修长的手指搭上额头,看?向游鲤炉中插着的香。香正?好燃尽,正?好半个时辰。
这些?日?子他的头疾愈发严重了。
一方面是旧疾,一方面是愁的。
他刚入宫接替病逝的嫡兄成为皇夫,先帝就病逝了。母亲悄悄入宫问?他可怀了皇女,他只能摇头。先帝病得急,没来得及招他侍寝。
先帝未有子嗣,亦未留下圣旨,玉家又被叶家抢了先,他只得册立叶家扶持的静王为帝。然?而,新帝刚登基不久就又病了。若新帝再病逝,玉家该如?何自处?他又该如?何自处?
玉攸容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睁开眼,正?打算招人?进来掌灯,就看?到自己床榻下脚踏上掉落着一本书。
封面花花绿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准是流萤那小子不小心落下的。
玉攸容俯身捡起书,打算先藏起,等没人?的时候再悄悄还给他,免得他面上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