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可以将后背托付给旁人的信赖……
那种,也可以永远相信,对方会强大到在你每一次站不起来时,唤的那声“海凌尘”!
——海凌尘!起来!
——海凌尘!躲开!
——海凌尘!趴下!
——海凌尘,我是不是很重?那你也得背我走回去,我这是因为救你受的伤!
——(恼意)傅伯筠!你不把我倒吊在树上,我们两个就不会大半夜还在京郊!如果你不是乌鸦嘴,我们就不会京郊半夜遇到野狼!如果不是你……
——吵死了,海凌尘!这还受着伤呢!流血呢!刚才被狼爪子挠了,没力气了!你能不能不要学狼崽子吵啊?
——谁是狼崽子!喂!傅伯筠你给我说清楚!谁是狼崽子!你才是狼崽子!你全家都是狼崽子!
——(无奈)喂,海凌尘,你小……
——干嘛!啊~
(一起摔出去!)
——我就是告诉你前面有坑,看路~
(……此处省略哀怨的一万字……)
——傅伯筠!我是不是遇上你就没好事!
——我怎么觉得,你遇上我,你特幸运呢!
——行行行!霉运都给你!收好不送!
——乌鸦嘴!
……
海凌尘隐在袖间的指尖死死攥紧。
——当你有想守护一个人信念的时候,你可以有多强大!
——我怎么觉得,你遇上我,你特幸运!
——我母亲?(笑容)她是天下间最有意思的老太太……
海凌尘心一横,沉声道,“嫂夫人,还是我陪老夫人去吧。”
海凌尘重新看向阮陶,“我合适。”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陪着老夫人一起……
那天晚上,他同傅伯筠从京郊回京的一路,他听傅伯筠洋洋洒洒说了一整晚自己的母亲。
他同老夫人,不算“陌生”……
所以,在京中,他是比旁人都更合适。
譬如,知晓老夫人喜爱马吊;老夫人认识的字,都是从马吊秘籍上学来的;老夫人会悄悄在苑子里烤地瓜;老夫人会在傅伯筠父亲脸上画乌龟;但老夫人会踢一脚都比不上的毽球,那是傅伯筠童年时候的欢乐;老夫人还会的东西很多,但大都是旁的侯门主母不会的;但同天下间所有的母亲一样,老夫人也会闹别扭,还会做气得傅伯筠想摔门而出的事,但刚刚跨出母亲的苑门,又后悔了,母亲能看到的,和他能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不能拿自己的目光去要求母亲……
傅伯筠其实孝顺。
但不是愚孝。
傅伯筠这样的人,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他以为傅伯筠说起自己的母亲,会谦恭,甚至避而不谈,却没想到傅伯筠口中母亲,就是一位很有趣,也贯穿了他整个一生的老太太。
他同老夫人不曾见过,但其实,算认识老夫人许久了。
所以,他同老夫人也不算全然陌生。
就当,傅伯筠当时从獠牙下救了他,他还傅伯筠的,也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