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环顾四周,拖着锁链,挪动双腿,向曾经戍守过的疆土所在方向重重叩首。
……
初棠出来时,日光穿透天际残云,乌云溃退,占据湛蓝天空的暖阳,愈渐将地上水迹照得熠熠生辉。
他抬手望天。
晴云。
这次真的雨过天晴,云开月明了。
终于解决这案子。
初棠的心也随之轻盈不已,张大哥一直微笑着跟在他左右,两人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丞相府。
卧病在榻的妇人未见有苏醒迹象。
午间给人喂过一次药。
暮色四合时,初棠又端着药碗走来,他捻着汤勺搅拌,旁边的侍女正替人擦汗。
颈脖高领被无意褪下半点。
一点发灰发青的痕迹隐约露出小半角。
初棠狐疑盯着那处,一种没来由的心慌愈渐漫进浑身血液,叫人周身都开始发寒。
他脊背微绷,伸出手,便要去掀开那抹衣领一探究竟,恍惚间,却被块绢布遮挡。
侍女垂头:“殿下,让奴婢来便可。”
初棠侧头:“我都看见了,有必要隐瞒吗?”
侍女跪下:“……”
初棠:“是什么?”
侍女:“是……是掐痕。”
初棠:“谁掐的?”
侍女惶恐伏身,不敢再言。
但,他也不傻,这偌大的丞相府,只有两位主子,有哪个下人敢掐主子?
这掐痕出自谁手,不言而喻。
又联想回上次,张婶也曾莫名其妙地生病,一切都似乎有了答案。
……
初棠掀开珠帘。
他来到前厅,张大哥似乎正与府中管事交代晚上的菜品,见他来还欣喜问:“阿午,你还想添些什么晚膳?”
“你娘病着,你却在想晚上吃什么?”
“……”
张折枝见人似有不悦,递出茶杯关切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唤——”
“够了!”
初棠毫不留情甩掉那手臂:“你真是丧心病狂!”
哐当——
茶杯落地,砸出满地碎片。
“阿午,你在说什么?”
“张大哥,我和你,不可能!你总以为程立雪是我们的隔阂,你是一点也不会从自身找问题吗?”
“残害至亲,只为和一个外人制造多些相处的机会?那可是生你养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