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不多啰嗦,走到报幕员面前自我介绍:“这位报幕员同志,你好。我是苏青青,就是名单上的受到表彰的人员,应该也是唯一一位女同志。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我在来之前,军区领导已经告诉我,今天会有我,我也做好了准备。我不知是什么时候把握的名字去掉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呢?”
她虽然是温和的笑着,话却咄咄逼人。
小样,她都看到报幕员藏草稿的动作了,没有猫腻的话,怎么不拿出来啊。
报幕员转头,皮笑肉不笑:“你好苏同志,我不是报幕员,我是文艺队的队长,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队长。你的名字一开始的确是有,但是临时通知,你的身份不符合,所以被划掉了。可能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吧,但是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能做出决定。”
她无所谓的笑笑,和苏青青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在苏青青听来,她说得这些话都是放屁。
临时通知?她明明一直在这里坐着,只需要来个人告诉她一声就好了,她也不是非上台不可,她可以在下面看着。
但是没有人告诉她,就说明没有这个决定。
而她的身份,这更不是个理由。
她的身份又不是突然变化的,为什么一开始不是个问题,刚刚就突然是个问题了?
这不是上面的决定,是她张队长自己的决定吧。
就是不知道,她一个小小的文艺兵,最多也就是个队长,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军区领导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就敢暗度陈仓。
张木槿挑衅的目光更甚,你生气吗?那又怎么样?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想上去,我不给你机会,你能把我怎么样?
至于接下来的批评和处分,不会落到我身上的,我就说是上面通知,至于谁通知的,我也不知道啊。
事情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人的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苏青青从张木槿的眼中看到了嘲讽,张木槿从苏青青眼中看到了隐怒。
王盼在一边假意摆弄摄像机,心里乐开了花。
谁也不知道吧,她和张木槿是儿时的玩伴,刚刚她一下就认出了她。张木槿就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着。
小时候她就骗她做这个做那个,她丝毫没有怀疑的就去做。
现在也是,说了几句苏青青受表彰的原因,她就自作主张的把苏青青的名字给去掉了。
有趣,有趣。
台上最后一个人说完感言要退场,张木槿得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没有跟你解释得必要。你有什么意见还请去找领导,我要上台了。等最后一场歌舞表演完,我们就结束了。”
结束了,也不会给苏青青一个解释,不会给她一个道歉。
苏青青咬牙,她做好了和张木槿一起上台的准备,你窃取了我的胜利果实,那我只好毁掉你的了。
鱼死网破而已。
我没军人的这层身份,其实更肆无忌惮一些呢。
但是,张队长,你敢吗?
张木槿察觉到苏青青的意图,嘲弄道:“苏同志,要以大局为重,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不要耽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