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纵火!
纵火多好啊,只要把火点起来,然后坐等里面的人逃出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不逃出来就等着烧成焦炭!
说起来是很简单的事,做起来也不复杂,可王夏仍是斟酌再斟酌,因为他也输不起。
天还未晚时,他便带了四十个兄弟分批进了城,然后化整为零,分散在了附近。
四十个兄弟啊,是他如今能动用人手的三分之二了,因为他怕陈辰有埋伏。
那时街上还有很多人,他不能动手,除了酒楼他不能多伤及无辜,否则即使全身而退,将来官府也饶不了他。
于是一直等,等到亲眼看到陈辰离开、等到宵禁开始、等到街上空无一人。
然后所有原本分散的兄弟已经聚到了他的身边。
对面的酒楼早已黑灯黑火没有动静。
路上一个鬼影都看不到。
可这时他又犹豫了,因为不远处的城门未关……
这肯定是有异常的,可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便再等一会看看?
黑灯黑火的酒楼与洞开的城门就像是两个空城计,不由让他胡思乱想着各种可能,想到全身冷汗横流。
最终他觉得这是自己吓自己,事已至此还犹豫什么?可咬咬牙正准备下令时,楼梯却响了。
有人在爬楼。
来得很快,脚步声很急促。
他所在之处是酒楼斜对面一幢被弃已久的房子的二楼,房子里破败的不成样,怎么会有人过来?而且还是这么晚?
四十人全都眨着眼愣住了,瞬间屏息静气。
片刻之后,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站在门前。
男子似乎很是惊讶这满满一屋子人,连声说着抱歉打扰,随后转身便走。
走得很快,未作丝毫停留。
王夏目瞪口呆。
谁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以及是从哪冒出来的,以王夏当前的处境,自然应该把这人留下。可前后不过几息的功夫,他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走了。
追?
一追不就暴露自己了?
可不追也暴露了呀……
王夏深深吸了一口气。
……
……
与东鸣街的安静中透着杀机不同,此时的州衙里却是歌舞升平一派和谐。
用于举行夜宴的厅里轻歌曼舞,观赏着的大佬们眯着眼不时摇头晃脑神情享受好不惬意。
今晚做东的是许知州,这位陈辰最不想见到的人。
所幸陈辰实在太不起眼,许知州哪里有兴趣了解他这么号人?所以目前仍是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