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有恒点头。
“听说宁家主最近就跑了一批奴隶,宁家不是傀儡世家吗?怎么还需要那么多的奴隶?”卫畅就显然不如他的父亲一般稳重,他看向宁彧,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宁彧与他同辈,论起灵力,也和他不相上下,而就是因为宁彧精通杂术,又有那样一个弟弟,这才压了他父亲,成为了十斋之一。
若是从前,他也就咽下这口不服,但是如今宁家元气大伤,宁彧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他自然不会多客气。
“卫畅!”卫有恒呵斥道。
宁彧轻轻地看了卫畅一眼,“这是宁家的私事,再者,若是那匹死去的人当中,有宁家前些时日跑出的那批奴隶的话,那么卫家主只怕还要给宁家一个交代。”
“小儿无礼,还望宁家主见谅。”卫有恒赔罪道,又将卫畅呵斥下去。
星黎默默不语,只是看了一眼卫畅。
如果都是奴隶的话,的确可以凝聚成这样浓郁的怨气,甚至因为这些奴隶的经历坎坷,他们身上的凶气更重,祟也愈发强大。
只是……
两个月,时间未免太短了些,除非这段时间每天死的奴隶数都有像那夜她放跑的奴隶那么多。
但是这显然不可能。
星黎思绪悠悠,她目光微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先去更衣。”
宁彧轻轻地扫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星黎出了正厅,三两下就甩开了带她去更衣的人。
按理来说,她不应当管这些闲事,但是方才他们说的话,总是容易勾起她心中一些不好的回忆。
再者,她一进卫府,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作为镇守一方的修真世家,无论如何都会在府中布下禁制与阵法,以拱卫自身。
但是说来说去,这样的阵法是用于阵法,而并非灭杀。
只要不触碰阵法,大多都是平和且相安无事。但是星黎却感到一股浓重的肃杀与镇压之气。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卫家独有的家风,卫家的阵法居然比宁远山庄的还多。
星黎抬手,指尖就飞出了一只灵力捏成的蝴蝶。
灵蝶逐渐变得透明,但是灵蝶的影子却一直倒映在了星黎的左眼。
她跟上了灵蝶。
只有星黎可以看见的灵蝶最终停在池面上,依依杨柳飞扬,明明还没到飘絮的时节,但是空中却已然飘起了如雪一般的柳絮,它们仿佛被无形的屏障笼罩,萦绕在湖边。
枝头的疏光轻轻落下,美的不像人间。
一片柳絮轻轻砸在灵蝶上,霎时间,灵蝶便破碎溃散。
星黎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很有意思的阵法,对吗?”温柔和煦的嗓音不知从何处而来,吹到了星黎的耳中。
似乎是布阵之人布阵时故意遗留在阵中话。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本环湖的柳絮便冲破了屏障,它们四下扩散,如片片利刃飞向她。
青绿色的灵光自湖畔扩散,鲜嫩的柳枝轻扬,飞絮如雪,远远望去,只觉得春意盎然。
但是星黎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美景,她连忙御起灵力抵御。
腾飞的絮实在是太过散乱,她无法周全。一片飞絮自她的脸颊划过,带出一片鲜艳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