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说的,她应该在千里之外,支撑她走到京城来的,恐怕就是这一股信念了。
“后来等我们成婚民妇才知道,周夙根本就不是婆母的亲生儿子,而是道边捡回去的小乞丐,尽管如此,婆母还是供养他读书,给了她能给周夙的一切,婆母做些小买卖,生意不算好,但也不坏,周夙读书很厉害,成婚后民妇和他也幸福了一段时间。”
妇人说到这里,就脸色发白,“可成婚一年后,周夙忽然不见了,而这时候民妇也查出来有了身孕,婆母为了照顾民妇,一夜苍老,担心周夙却不能去寻,心里牵挂着他,身体也逐渐垮了。孩子顺利生下来,我们好不容易忘记了周夙,可两年后周夙又回来了,却不是来跟我们过日子的。”
妇人声音颤抖的越发厉害,“他带着人,杀了我的婆母,还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就是个禽兽啊!这样的人,怎么配入朝为官!”
妇人眼中满是恨意。
萧崇宁拧眉,他派人去调查,并没有调查出来周夙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按照摄政王府调查出来的消息,他的母亲是老死,正常死亡,并没有一个妻子,更没有什么孩子。
身份简直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这件事还需要更深入的调查,“既然如此,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妇人落泪,“民妇当日出摊了,并不在家中,听说了周夙回家,也是兴高采烈的往家走,却在半路的无人地,通知民妇周夙回家的那个男人忽然朝民妇动手,民妇被砍了三刀,就在肩膀上,背上,腿上,他以为民妇死了,就走了,可民妇却被人救了。民妇九死一生,回到家中,家里已经没人了,他甚至假惺惺将孩子和婆母都安葬了。”
妇人哭道:“所以我要给婆母和我的儿子报仇,便来到了京城,却没想到还没到京城,就听说了周夙入住了长公主府,我一个妇人,怎么能跟长公主府作对啊!”
妇人哭得越发凄惨。
萧崇宁问:“你可有什么证据?”
妇人连忙点头,她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书信,书信已经晕了字迹,看不清了,她足足走了一年,不知道饿晕了多少次,全凭借信念撑到这里来。
书信还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是周夙刚离开的时候,他给民妇写的信,民妇一直带在身上,是他的字迹,一定是他的!我也想有其他证据,可等我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东西都没有了。”
萧崇宁看着呈上来的信,蹙眉,“这个东西不能成为证据,任何人都可以伪造一封书信,再简单不过,只能证明你和周夙确实认识。”
妇人听见这话,彻底绝望了,她跌坐在地上,她什么都没有了,也托人偷偷去官府问过,可她的户籍早就被注销,而跟周夙的婚书也被人毁了,因此她还遭到了官府的追杀。
她精神开始恍惚,难道她走的这一路,都是白来了吗?
萧崇宁:“这件事本王会彻查,你便先留在摄政王府,等着事情最终结果。”
妇人眼中再次凝聚光亮,“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她一声声凄惨却又充满信念。
妇人被带了下去,屏风后面的苏锦莹也走了出来,苏锦莹眼神复杂。
“俗话说得好,虎毒还不食子,这个周夙算什么东西,我呸!”
花舞脸色很难看,谁也没想到,周夙竟然是个这么完蛋的玩意儿。
苏锦莹抿唇,一想到一个两岁可可爱爱的孩子,幸福的家庭被人这么毁了,她便也跟着心中难受。
若是周夙不回去,那婆母和妇人生活的好好的,孩子也能幸福健康的长大。
能供养周夙长大的家庭,能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她们原本是有底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