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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3章 黎明前的冲锋（第2页）

“那你为什么最后反水？”他睁开眼，盯着李青山，“你明明可以继续装下去，等下一次机会。”

“因为我看到了‘永夜计划’的真实参数。”李青山声音颤抖起来，“那天深夜，我借维修名义进入B3能源室，看到主机屏幕上跳出一组数字：**次声波频率18。7Hz，作用范围覆盖半径800公里，持续时间72小时**。这不是为了摧毁设备，是为了摧毁‘人’！它会诱发集体焦虑、幻觉、偏执，甚至让人产生‘战友背叛’的强烈错觉……全国七个边境站点一旦同步启动，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我不是圣人，但我还是个中国人。我不能看着这片土地上的人，像实验鼠一样被操控、被分裂、被毁灭。”

帐篷内陷入长久寂静。风从帘缝钻入，吹得油灯摇曳不定。

良久，庞北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外喊道：“解除拘押，取下手铐，给他一套干净衣服，安排医疗检查。”

哨兵一愣：“队长，这不合规矩！”

“我说了算。”庞北回头看了李青山一眼，“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留下赎罪。但从今往后，你的命不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你自己。”

李青山怔住，嘴唇微颤，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

正午时分，581主阵地恢复运转。

临时指挥部重新架设起通信天线，贺娜莉带领技术组连夜抢修，终于恢复了与骑兵师总部的加密联络。一份加急电报送抵庞北案头：

>【绝密通报】

>根据你部上报之‘逆鳞’事件核查结果，确认后勤补给系统存在结构性漏洞。即日起，全军区展开清查行动，重点排查近三年内因伤退役、阵亡申报及异地调任人员身份真实性。另：中央特别调查组将于三日内抵达，接管‘新沃尔夫冈计划’相关证据链收集工作。

庞北看完，将其投入焚烧炉。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这场战争不止发生在山林之间，更蔓延在档案室、会议室、权力走廊深处。那些躲在安全地带翻阅报告的人，或许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队长。”塔拉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回收的硬盘，“这是从老黑沟主控机房找到的，虽然部分损毁，但我们提取到了一段音频记录，可能是维洛列夫临走前上传的最后一份资料。”

庞北接过硬盘，插入读取器。

屏幕亮起，播放键自动启动。

沙哑的俄语响起，背景是急促的脚步声和警报鸣响：

>“……致‘教授’：实验失败，目标个体展现出超预期的心理韧性与战略预判能力。其行为模式严重偏离模型预测，尤其在信任维持与危机转化方面，表现出罕见的‘非理性坚定’。建议立即终止全球同类项目部署，否则所有基于‘人性可计算’前提的认知战体系都将面临崩塌风险。”

>

>“另外，请转告您背后的董事们：有些东西，你们永远无法量化。比如信念，比如牺牲，比如两个猎人之间的默契。”

>

>“我输了。但我终于明白了??他们不是棋子，他们是人。”

录音戛然而止。

帐篷内一片静默。

良久，贺娜莉轻声问：“我们要把这些交给中央吗？”

“交。”庞北说，“但删掉最后一段。”

“为什么？这可是证明我们胜利的关键证据！”

“正因为是胜利，才更要谨慎。”庞北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如果我们把‘他们承认失败’的消息公之于众，高层可能会放松警惕。他们会以为，敌人已经认输，威胁就此终结。但实际上，这只是第一轮较量结束。”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用红笔圈出七个点：老黑沟、戈壁滩、长白山、昆仑山口、漠河哨所、南疆前线、东海观测站。

“他们在七个地方都留下了痕迹。XW-7S编号出现在不同批次的设备残骸中，说明‘永夜计划’并非孤立行动，而是全国性布网。他们测试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而是整个国家的防御神经是否足够脆弱。”

他放下笔，声音低沉却坚定：“所以接下来，我不再只是防守者。我要变成追猎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