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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乌龟和飞鸟（第3页）

我拔出手枪??那是我从装甲车带下来的唯一武器。枪口对准林昭，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无法再前进半寸。

“做不到，是不是？”林昭轻声说，“因为你宁愿世界毁灭，也不愿承认自己的错。你宁愿当个悲情英雄，也不愿做个负罪的父亲。”

泪水模糊视线。我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没用……爸爸救不了你……”

“那就救现在的我。”她说，“不是用逃避，不是用重启，而是用承担。杀了这个幻象，等于杀掉你心中的执念。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站起来，去修补你打碎的一切。”

我闭上眼，扣下扳机。

枪响。

却没有血。

林昭的身影如玻璃般碎裂，化作点点光尘，随风消散。最后一瞬，她笑着说：“我爱你，爸爸。”

屋内陷入寂静。

掌心的螺旋纹停止旋转，转而发出柔和金光，顺着经络蔓延至全身。我感到某种古老而庞大的力量正在苏醒，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自我自身深处??那是被封印了十七世的权能。

“你做出了选择。”徐砚低头，单膝跪地，“恭迎执钟人归位。”

我睁开眼，看向其余六面镜子。每一面都映出不同的我：记者、士兵、医生、乞丐、疯子、神明……那是我过往的十六次轮回。而现在，第七个我站在这里，不再否认，不再逃避。

我走向第六面镜子，伸手抚过镜面。大祭司楼承业的干尸忽然睁眼，嘴唇开合：

>“契约重立。新章开启。天命之上，唯觉者登临。”

>

>“你即是规则之外的答案。”

远处，钟楼轰鸣第七次。

这一次，它的声音整齐划一，穿透云层，响彻整座罗岛。

太阳仍未升起。

但黑夜的第二次降临已然结束。

新的纪元，始于一次枪响，一声道歉，和一个孩子的微笑。

我走出镜屋，抬头望向天空。橙红的月光正在褪去，云层裂开缝隙，透出第一缕银白色的晨曦。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最后一条信息浮现：

>【距离下次“回归”还有：∞】

>

>【提示：游戏结束了。现在，轮到你制定规则。】

我收起手机，迈步向前。

身后，楼家老宅悄然崩塌，化为齑粉，随风而去。

而在城市另一端，一艘破旧货船从浓雾中缓缓驶出，甲板上站着无数模糊人影。他们齐声低语：

>“欢迎回来，大人。”

>

>“我们一直在等您下令。”